,此時再諸多推脫並不可取,他朝程總等人頷首告別,轉身離去。
拾階而下,夜風迎面拂來,令人精神一振。
行去停車場,林深時拉開車門,落座。
&總監,回酒店?」駕駛座上的男司機偏頭問。
&頷首,林深時雙眸緊闔。
汽車嗡鳴一聲,旋即啟程。
車窗外是大都市的繁華旖旎。
眯開眼縫,林深時眺望黑黢黢的看不見盡頭的遠方,半晌,他取出手機,掃了眼時間>
指腹在屏幕輕輕划過,他遲疑地摁開通訊錄,撥出電話。
機械化的女音在耳畔迴蕩,果然關機。
林深時勾唇,深邃眸中覆了層薄薄霧氣,這個時間點,他們在做什麼?
可笑。
他想這個又做什麼?
從傍晚那通電話起,他大抵就精神失常,徹底瘋了……
夜色漸濃。
街道川流不息,五彩燈光比空中的星子更耀眼。
林含岫將車停在樓下,疲憊地踩着一地光暈上樓,回家。
開門,客廳漆黑一片,摸索着開燈,林含岫隨處掃了眼,視線一頓。
&星!你怎麼在這兒睡覺?」
&睡着,你怎麼突然回了?」被她一系列聲響拉回茫茫神識,遇繁星掀起薄毯,撐着沙發半坐起身,她髮絲睡得怪凌亂的,慵懶中透着風情。
&些換洗衣物。」
&
&星。」頓了頓,林含岫走到她身旁坐好,低眉從包里取出卡,望着她輕笑,「下午你過來醫院時我不在,纖纖說是你給的。」
&碼是我生日。」遇繁星低眉掃了眼,彎唇,語氣平靜,「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得過且過,今朝有酒今朝醉,一直沒存下什麼錢,卡里只有十幾萬,你先用着。」
失笑,林含岫憔悴的眸中沁出水光,她當然了解她性格,儘管不清楚她的過去與家庭。但確實如她所說,她過得隨性率真,仿佛從不計算考慮未來,一年上頭衣服基本不重樣,永遠光鮮亮麗,連帶着將纖纖都打扮的像個小公主!
&我先留着,不夠的時候就用。」沒有過多推卻,林含岫緊緊攥着卡,「我去拿衣服,纖纖還在等我,你,沒事兒吧?」
搖頭示意無事,遇繁星目送她走進房間,蜷縮着無力地陷入柔軟沙發里,她朝落地玻璃門望去,天已經徹底黑了!頭昏昏漲漲的,她抬手,想揉揉刺痛的太陽穴。
擱在桌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一亮,「嗡嗡」震動着,是來電。
當沒聽到般,遇繁星抱住膝蓋,偏頭懶懶靠在沙發上,秀髮半遮住挺翹的秀鼻。
良久,手機終於回歸平靜。
大概十分鐘,林含岫離去。
空蕩蕩的房子裏沉寂無聲,遇繁星眨了眨眼,輕嘆一聲氣。
嘆完了,苦笑,不懂自己突然在嘆什麼!
可能就是……
驀地,手機震動聲再度在安謐的客廳里響起。
遇繁星朝玻璃桌上投去一瞥,眸中儘是不耐與厭倦,她拾起手機,屏幕上是陌生號碼,與方才的一串數字並不相同。
那位輕佻的秦公子已經接連給她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理所當然的讓她認定,這通電話依舊是他撥打來的。
她心情很糟糕!
或許是因為秦景寧的糾纏不休,或許是因為……
摁下接聽,遇繁星冷着眸將手機放到耳畔,不吱聲。
對畔亦沒人說話。
兩相默然。
大抵十多秒逝去。
遇繁星斜眼睨向桌上的一束西洋杜鵑,她囁嚅唇瓣,沒好氣的話語即將脫口而出。
&繁星。」寥寥三字。
清冷的嗓音落在耳畔,她戛然一驚,視線怔住,她愣愣望着桃紅的杜鵑花,仿佛穿透它們,看到了曾經雋秀的少年面龐。
第一次見他是盛夏,風裏裹着難言的燥熱。
她逃了令人厭惡的數學課,百無聊賴在這座陌生的校園逛來逛去。
最後被偏僻一隅的茂密爬山虎瀑布吸引。
她隨手扯了一片綠葉,毫不憐惜扔掉,像出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