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蕭,沉默地等待着自己。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孤獨而寂寞地等待着自己。
直到在今天這一刻,葉韶安終於等到了他。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也太過久遠,也許連葉韶安都失去了希望,他只是執着地守候着,卻在真的看見自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反應。
西魅澤也覺得這種錯覺實在是好笑,如若不是現在,他或許會直接冷笑出聲,可是在這一刻,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有愣愣地看着葉韶安的眼睛。
那一雙眼睛實在是太過複雜,那裏面蘊含的情緒如同百年玄鐵,藏在牢固的、堅硬的土地之下,沒有任何人能透過那一層堅固的防守而去覬覦他的內在,
裏面蘊含的情緒太過濃烈也太過激盪,西魅澤從未見過這般外露的複雜的情緒,像一張白紙添上了五顏六色,絮雜得讓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卻散發着光怪陸離的色澤,
完全讓人無法移開眼球。
突然,葉韶安笑了。
那張面無表情冷冷淡淡的精緻臉龐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笑容,眉眼彎彎天真稚嫩,宛若當年宴會之上的小王子,說不出的動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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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魅澤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的心臟跳動的並不快,相反十分沉穩,按照一定的速率,沉穩而有力地跳動着。
風呼嘯地吹過。
西魅澤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自己還活着的感覺。
那種感覺對於他並不常見,事實上,西魅澤很少會有這種感覺,很多時候,他都會忘了自己是一個還擁有心跳的魔人。
他的心臟有力而強健地跳動着,隔着胸腔,他都可以感受到那種跳動。
而這種跳動,是因為眼前的人才引起的。
葉韶安,
西魅澤在心裏默默地念着,
葉韶安。
他應該是極其討厭葉韶安的。
那時候,曼河舉辦的盛大宮宴,燈火通明,金碧輝煌,萬千魔人匯聚於此,每一個魔人臉上都是期待洋溢的笑容,
只除了他。
他是魅王之子,本應該是天生尊貴的王子,卻不受魅王的承認,而葉韶安本與他同樣的出身,卻獨獨享受了王子的尊貴,
便是他那個薄情冷漠的父王,待葉韶安,也是極好的。
他曾在那曼河盛宴之上,看到過他那個冷漠薄情的父王,將葉韶安抱在懷裏,笑得溫柔慈愛;
他曾在那曼河盛宴之上,見到過那個精緻高貴的男孩,十數個護衛護着他,絲毫不許他靠近他分毫,甚至還將他驅趕,
年幼時被刻下仇恨的種子,在後續百年間生根發芽,長成蒼天大樹,但是捫心自問,真的是厭惡嗎?
這麼多年,從最底層被厭棄的王子,他的日子可能比最低等的魔人都不如,那時候憎恨他辱罵他的人不計其數,而從被厭棄的王子到現在高貴的魅王,這百年間,更是有無數人對不起他,有無數人憎恨他、辱罵他、驅趕他,
可是他只記住了一個葉韶安。
他誰也沒記住,只記住了一個葉韶安。
只記住了那個在曼河盛宴之上,高高在上精緻高貴的男孩,那個男孩在他的父王懷裏露出乖巧的笑容,是那曼河盛宴之上最美的風景。
從此,讓他心心念念了百年。
雙王之戰,安王戰敗,被他囚於魔宮。
他封印葉韶安的魔力,將他困於地牢,最後卻走不出自己心底的痴>
&王葉韶安被封安奴,位十品,賜住燕青殿,」
還不夠明顯嗎?
那燕青殿,明明是他的住所,從幼時到即位之前,他這個魅王之子,一直便住在這小小的燕青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