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洛熠瀟此舉應該是不想洛翊宸為她擔心,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甚至對於要暗中削弱肖式一黨勢力,直至最後將他們成功瓦解,整個過程洛熠瀟都沒打算叫洛翊宸參與其中。
當然,想一點不參與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很多時候都需要借他之手下個旨意什麼的。
但能隱瞞的就隱瞞,能承擔的,洛熠瀟必定以一己之力承擔了。
小泥突然有些羨慕洛翊宸有個這樣的好姐姐,羨慕的多了,又開始有點嫉妒。
敢嫉妒當朝皇帝?這可使不得,小泥趕緊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袋中甩出去了。
二次刺殺又沒有成功,肖蘭昕鬱悶的簡直吃不下飯。
偏這幾日愈發炎熱,腹中孩子也火上澆油般,緊跟着鬧騰。
肖蘭昕不願拿自己寶貝兒子出氣,就找各種藉口把宮人們罵了個遍,罵完似是覺得還不夠,又差人把趙燁丘喚來了。
&是說這次萬無一失嗎?怎麼還是叫那死丫頭活着回來了?!」
皇宮內四處遍佈肖太后的探子,洛熠瀟和小泥剛一進宮,就有人來找她匯報了,消息比洛翊宸收的還早幾分。
為方便說話,宮女們都被支出去了。肖蘭昕自己拿着團扇,狂扇幾下後不止沒風,倒顯着越發熱了,一時氣不過,「啪」將扇子一扔,斜靠到了床頭。
趙燁丘見狀,緊走兩步上前將團扇撿起來拿在手中,湊上去低聲下氣地哄。
&有月余孩兒該呱呱墜地了,此刻可生不得氣,小心傷了身子。」
&倒說的好聽,辦事怎麼不見牢靠?」
肖蘭昕氣不見消,仗着有人哄,臉上越發陰沉了幾分。她這幾日食欲不振,但因為孕期調理的好,體重絲毫未有所減,鵝蛋臉吹起來似的,比八個月前圓了好幾圈。
民間有「妻奴」,宮內也不缺,這趙燁丘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他即是「妻奴」,又是「孩奴」,眼下妻子和孩子一體共生,更是不敢觸怒,只能小心翼翼伺候着。
&回稟的屬下說,他們是一路追着長公主進的山,中途即將要把人擒住時,卻半路殺出個黑衣人,武功極高,劍劍封喉,他們未敢硬碰硬,只能暫且退走。待稍後再回到山上搜尋時,長公主和她身邊那個小太監,早不見了蹤跡。」
黑衣人?
肖蘭昕蹙眉,幾乎是下意識的,腦海里閃過了那夜在窗外的黑色身影。莫非是他?
見她面有疑慮,趙燁丘忙問:「怎麼,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有。」
肖蘭昕不假思索搖頭否認,半響又道:「山上雖大,但憑空消失也絕無可能。聽聞那死丫頭的娘,進宮前曾師承某位世外高人學醫,就住在深山之內,莫不是,就恰好在那座山上?」
&再派一些人去,細細的、一寸寸搜索,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趙燁丘領命,又好聲好氣安撫了一陣,待黃昏時肖蘭昕氣消,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人雖說沒有刺殺成功,但肖蘭昕直覺,自己好像得知了某些很重要的信息,心下寬慰,食慾也增長了些。
喚人傳來晚膳後,竟一口氣吃下了一盅椰汁紅棗燉雪蛤,兩屜蟹粉小籠包,三碟小菜,一盤燒乳鴿,完事連渴帶熱又咕嘟咕嘟幹掉了整壺清茶,這才洗洗上床睡了。
所以都說孕婦是一張嘴吃兩人飯、食量驚人,想來也有幾分道理。
吃的時候還不覺有什麼,待吃完上床,方覺胃中憋脹,有些不消食。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肖蘭昕乾脆翻身起來,準備喚人進來去太醫院取些消食藥。
剛喚一聲「來人」,門「吱嘎」開了,有個高大身影走了過來。
她還在想今晚守夜宮女倒是乖巧,沒趁機睡覺,才喚一句人就來了,待定睛看時才發現,來的哪是什麼宮女?
黑衣黑褲黑巾遮面,再看身形體魄,可不就是那晚來「警告」過她的黑衣人嗎?
肖蘭昕心下一驚,稍加思量就知道他今日所來是為何事。
差人去刺殺之前她便早做好了心理準備,眼下雖難免慌亂,仍強自鎮定,率先發問道:「怎麼?你今夜前來,可是主子又有什麼交代?」
黑衣人冷笑:「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