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再觀斬月劍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着,竟然突破重重障礙,主動漂浮過來,心底當即就有所猜測。
於文朴卜了一卦,認定那劍道高手,儼然就是瑤光仙君的轉世化身,但因大戰之時傷了三魂七魄,以至於他雖然重新投胎做人,但是尚有一魂一魄,不知去往了哪裏。
尋仙宗本就是由瑤光仙君一手開創,於文朴不過代為打理,如今再次遇到其真|身,自然應當完璧歸趙,自己也好功成身退。
那劍道高手將斬月劍拿在手上時,冰冷無機質的眼神又添了一分清明,隱約對上古大戰有所記憶,卻謝絕了於文朴的好意,只願留在尋仙宗,做一無職無權的閒散之人。
晝夜茫茫,烏飛兔走,幾百年光陰倏忽而逝,尋仙宗的掌門一代代隕落,一代代更換,新舊交替之間,唯有老祖瑤光仙君歷經盛衰,寵辱不驚,淡看滄海桑田。
不過,話說回來,瑤光仙君的存在,對尋仙宗來說,其實就宛如定海神針一般,正是因為有了他,不論其他各門各派如何明爭暗鬥,幾番覆滅坍塌,尋仙宗永遠屹立不倒。
因此,尋仙宗上至日理萬機的掌門,下至打掃門庭的童子,都對瑤光仙君畢恭畢敬,崇拜仰慕不已。
眾人在蕭道宗的帶領下,整整齊齊地來到落雲峰後山處,剛一接近,就被磅礴強大的威壓,震懾地心頭一凜,面色不由更加肅穆,規規矩矩地垂下頭顱。
兩扇厚重玄色石門緩緩開啟,有人玉冠道袍,廣袖博帶,手持拂塵,衣袂飄飄地走了出來。
蕭鸞,字璧人,尊號瑤光,儀容清雅,目無下塵,其仙姿逸貌,恰似冰雕雪塑,皎皎若寒夜明月,皚皚若山巔白雪,非崑山醉臥,玉山傾倒難以形容一二。
當時是,蕭鸞冷冽鳳眸微微一掃,淡然道:「吾已知爾等心意,且先退下吧。」嗓音乾淨空靈,泠泠如碎玉,又似大珠小珠,濺落玉盤。
長老們齊齊應了聲是,躬身離開,唯有蕭道宗留了下來,陪着瑤光仙君閒話。
未幾,蕭鸞同他道:「此次大選,我欲收一親傳弟子。」
蕭道宗既驚又喜,連聲道了幾句好,稍稍冷靜下來,又覺得此言此舉,大異於瑤光仙君素日冷漠淡然,萬事不理的樣子,遂疑惑道:「老祖怎麼突然想要收徒了?」
蕭鸞道:「卻也不算突然,三百年前我曾算得一卦,卦象顯示我命中合該有一徒,也該有一劫,如今,我參悟天道運行,劫數就要應驗了。」
他雖說得輕描淡寫,好似閒言碎語一般,但「天劫」事關重大,一個不慎,輕則心神受損,重則直接隕落,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名噪一時的風雲人物,折在天劫上面,蕭道宗可不敢掉以輕心,聞言連忙關切道:「那依老祖看來,這一徒一劫之間可有什麼聯繫?若有,不如乾脆別……」
話未說完,蕭鸞眸色幽深如潭,靜靜地望了過來,只一個目光,就成功讓蕭道宗閉上嘴,自悔失言,暗自懊惱到,自己方才那話雖出自好意,但未免太過小瞧瑤光仙君,直把他看做是膽小怕事的鼠輩了,也難怪瑤光仙君不悅。
蕭鸞性子清冷,恃才傲物,對這所謂避無可避的天劫,仍然渾不在意,心道若這一徒一劫之間,果真有莫大干係,那這徒弟我蕭鸞非收不可,倒要看看,天道又會降下什麼劫難?
蕭道宗抿了抿唇問道:「既然老祖心意已決,不知您想要收一位什麼樣的弟子?」
蕭鸞獨來獨往慣了,雖然寄名在慕遠宗,但實則很少插手任何事務,宗門中的人,個個矮他幾個輩分,但凡見面,也都是客氣疏離的,難以生出親近之心,就連落雲峰上,也一向不許旁人隨意進出,只有二三傀儡木偶,充作日常持帚灑掃的僕役。
故此,蕭鸞活了上千年,於人情往來上無牽無掛,猛然要收一名弟子,心裏其實也無甚詳細打算,自覺與要煉一法器,要購置靈草靈藥,沒丁點不同,總歸都是修煉需要罷了,他想了想,傲然道:「我蕭璧人的弟子,必得是人中龍鳳,這次宗門大選,最後獲得魁首的弟子,你帶他來見我。」
蕭道宗暗暗思忖,大選時前十關都是入門級,長老們一般隱於幕|後靜坐觀望,越往後難度依次遞增,各座主峰的長老,才會給出中肯點評,然後根據自身功法特點,有針對性地尋找合適的傳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