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禮尚往來。
&的床底之下有一個木匣子,你替朕拿出來。」
沈玉聞言蹲了下來,離床更加的近,低頭看向床底,他還能聞到沈玉身上淡淡的清香,倒也奇怪,他的五識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竟然還能聞到這清淡的清香。
這香味也是沒有變,當初他還因為沈玉身上的香氣揶揄過沈玉,說她是否金屋藏嬌了,才會有這香味。
是藏嬌了沒有錯,這是把自己給藏起來了!
約莫半響,沈玉從床底之下摸出來了一個木匣子,方睿看着沈玉手中捧着的木匣子。
眼神中頗有那麼點的捨不得。
過去八年近三千個日日夜夜裏,只要他一想沈玉,難熬相思之苦的時候,就會把這匣子中東西拿出來,一解相思之苦。
&子裏面的東西,你幫朕給解決了,定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這都是他這麼多年珍藏下來的呀,真要扔了,真真的捨不得,但更不能讓別人知曉了這其中的東西是他的!
方睿實在不想,在死了之後,還要遭受天下人的嘲笑,這木匣子裏面的東西,都是他這些年來南巡中出入一些隱秘書店購來的畫冊。
畫得栩栩如生的畫冊……
兩個男人的畫冊……
兩個未着片縷男人的畫冊……
兩個男人一上一下,姿/勢還挺多的畫冊。。。
他絕對不會承認在這八年的時間裏面,把裏面的人想成了他和沈玉。
如今尚未知道木匣子裏面是什麼東西的沈玉,只是被方睿突如其來的告白驚嚇到,強迫自己鎮定,應道:「臣遵旨。」
最後看了一眼心心念念了八年都沒有弄到手的人,方睿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退下吧,讓容泰進來。」
&退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沈玉抬起頭的時候,方睿好像看到沈玉的眼眶微紅。
他竟覺得,沈玉應當也是對他有那麼一絲好感的,畢竟他不僅僅出色,還維護了沈玉這麼多年。
看着沈玉退出大殿的身影,那燭火像是越來越暗一樣,他的視線也慢慢的模糊了。
待在方睿身邊二十年的容泰進來後,方睿交代最後的遺言:「容泰,你待在朕身邊也有二十年了,你是朕最相信的人。」
容泰如今已是慎刑司的司主,旁人都說慎刑司的司主冷酷無情,即便是天塌下來了,眉頭都不會動一下,可是他即便眼睛不好了,都能看見容泰的眼中還是有些濕潤的。
聲音中帶着哽咽,「陛下,奴才沒能保護好您。」
方睿搖了搖頭,「二十年也夠了,朕如今再給你最後一道命令,在朕駕崩後,保護好沈愛卿。」
&才……遵旨。」
方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怕死,只怕他死了之後便沒有人護住沈玉了,沈玉這麼多年來嫉惡如仇,也招惹了朝中眾多大臣的不快,自是有很多人想要看她落馬。
&有,朕去了之後,把朕擬好的聖旨宣了。」方睿自知命不久矣,早就擬好了詔書和聖旨。
詔書是把皇位傳與皇叔,聖旨則是保沈玉的周全。
無論誰繼位,必要善待沈太保一家,不得以任何罪名賜於死罪。
這道聖旨,無疑是一面免死金牌。
眼中的燭火越來越暗,直到一片的黑暗。
&熄了呀……」
殿中一陣無聲,半響容泰才說:「回陛下,是燈熄了。」
方睿嘴角微勾,笑了笑,熄了就熄,燈熄了,還可以再點,人死了……那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