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閃過一抹精光,也沒有避諱,直接就問道:「皇太孫選妃這事有了變故?」
衛子恆一怔,也看向了裴蓁。
裴蓁淡淡一笑,一派的意態安閒:「是生了點變故,」
永寧侯府雖手握兵權,可憑的不過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在這京里,他們已經離權利的圈子有些遠了,從先皇打壓永寧侯府那日起,永寧侯府的女眷就在沒有高嫁的,哪怕在今上登基後永寧侯府復起,有些事也不是他們能攙和進去的。
&皇太孫生了變故,還是大長公主生了變故?」永寧侯沒有選擇繞彎子,直接問道。
&覺得皇太孫可能坐穩眼下這個位置?」裴蓁不答反問。
當然不能,永寧侯在心底閃過了答案,可若是他娶太華為妃,不管是裴家還是衛家,都會竭盡全力保住他皇太孫的位置,因為裴家需要守住眼前的富貴,可衛家更需要重新踏進權利的中心。
衛子恆看了看裴蓁,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他被這個問題嚇到了,他親眼見證了侯府被先皇打壓,有些嚇破了膽子,不敢在多攙和皇室的事情,如今聽裴蓁這般無所顧忌的提及皇太孫要面對的局面,不禁有些恐慌。
&太孫靠不住,您知道的。」裴蓁輕輕一笑,瞧了衛子恆一眼,又道:「您若是不信,大可從還沒有許人的表姐里挑出一個送到太孫府上。」
永寧侯府不是沒有適齡的小娘,可手握兵權的永寧侯府並不能與宗室結親,更用說與皇太孫結親,尤其是在德宗大長公主所出的長女為後的前提下,這無疑會招了顯昭帝的忌諱,更不用說,德宗大長公主和衛皇后也不會允許再有衛家女嫁給皇族子弟。
&那些表姐又哪有這個福氣。」永寧侯搖了搖頭:「你若不急着離京,倒是能為素娘送嫁。」永寧侯這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嫡長子所出的嫡女都要出嫁了,還有何人能嫁進太孫府,有衛皇后和德宗大長公主在,永寧侯府不會傻到把寶壓在一個庶女的身上。
&您這話說的,我聽了便第一個不依,永寧侯府的娘子,不論哪個都是極有福氣的。」裴蓁微微一笑,她的聲調又輕又糯,還帶着幾分少女的明快,卻聽的衛子恆額頭冒出了汗來,也不知是這天太熱之故,還是因為裴蓁那好似德宗大長公主的倨傲態勢。
永寧侯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裴蓁,他有時候不得不感慨血緣的奇妙,外人都說他和德宗大長公主所生的兩女性情與年輕時的德宗大長公主如出一轍,可在他看來,不管是妤娘還是姈娘的性子都更像衛家人多一些,前者性子直爽天真,後者性子火爆急躁,她們的高傲源於她們襲成了德宗大長公主高貴的血脈,唯有太華這個由德宗大長公主親自教養長大的外孫女,她才是真正繼承了德宗大長公主骨子裏的驕傲與城府。
&娘她們幾個借你的吉言了。」永寧侯笑呵呵的說道,像一個慈愛的長者,似乎剛剛那番你來我往的試探不曾存在過。
裴蓁從來不敢小看永寧侯,哪怕到現在永寧侯府請封世子的摺子依舊沒有下來,可永寧侯府依舊手握重兵,這是顯昭帝對他們的信任,哪怕這份信任並不牢固,可這世上又有哪一個君王會全心全意的信賴自己的臣子.。
&祖父,今兒過來其實我還有一件事要求到您這來。」裴蓁把端在手裏的茶盞輕輕一撂,笑吟吟的說道。
&還有難事,只管說來聽聽。」永寧侯笑應一聲。
&親。」衛子恆不解的看着永寧侯,這事可還沒有說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變故。
永寧侯淡淡的撇了衛子恆一眼,沒有回應他,他和宋氏都不是個蠢,也不知怎就生出這樣憨的一個小子,這麼多年只長了年歲,心眼就一點也沒見多,話已經說的這般明白,他竟還不知是哪方出了變故。
&兒裴六送你過來的?」永寧侯問道。
裴蓁似乎沒有察覺到衛子恆的急躁,點了點頭,紅菱唇輕輕一勾,笑的嬌憨:「府里沒有正經事的也就六哥了,母親說六哥年紀也不小了,想着給他相看門親事,只是總這般遊手好閒的,又有哪個正經人家的小娘子能瞧得上他。」
永寧侯搖了搖頭,覺得裴蓁說話這旁敲側擊的毛病一點也不像裴家人,當然,更不像是衛家人,反倒是和天家的做派如出一轍,到底是由德宗大長公主一手養大的,便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