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妳好大膽子!」周嬤嬤喝道,「既然身子不便,便不該服伺二爺,污了二爺怎好。」
夏姨娘糾着帕子垂頭不語,委屈的眼神望向坐在上方的史鼐。
&了……」史王氏眼見史鼐似要開口,連忙喝斥周嬤嬤道:「夏姨娘膽子小,又是個姨娘,年輕識淺不懂事,別嚇着她了。」
史王氏隱隱給夏姨娘下着眼藥,安排通房是她這個作主母才能做的主,夏姨娘竟然敢代行主母之事這不是膽小,而是奢望起不該想的事了。
&太!」周嬤嬤跪下哭喊,「這安排通房可是嫡妻之責,這可是太太才能做的事情,怎能讓一個姨娘隨意辦了。沒驗過身子,誰知之前干不乾淨,都伺候二爺大半年竟無人知道,她不過是個粗使丫環,平日進出府第也沒個婆子跟着,這……這偏偏又有了孕……」
這話說的可是實實在在懷疑起雨月肚子裏的孩子了,這也難怪,他們保齡候府雖然比不得天家,但無論是姨娘還是通房姑娘們都是不輕易出門子的,既使是回娘家,也得讓太太允了,前前後後老媽子,小丫環好幾個跟着,以便姨娘或姑娘使喚的。
這不僅僅是候府高門的規矩氣派,也是防着這姨娘、姑娘做了什麼不規矩之事丟了府里的臉面,畢竟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雨月心下暗暗着急,她懷的的的確確是二爺的骨肉啊,雨月暗恨起夏姨娘了,要不是她一直暪着太太,不肯讓她們過了明路,她至少也該是個通房,有婆子看護着,那會讓人懷疑起自己腹中的骨肉了。
周嬤嬤這挑明一說,史鼐的神色也有些不好了,看着雨月的神色便有些不善,他是缺孩子,但也不想養個孽種,雖說這丫頭應沒這麼大的膽子,可其他人家中什麼表哥表妹的故事他也聽得不少,這一想,怎麼看這雨月丫頭都有些可疑,那有丫環被開了臉,有了孩子還偷偷摸摸的不讓人知的。
夏姨娘暗暗咬牙,這周嬤嬤真不是個好唬攏的,誰能想到這雨月不聲不響的竟然偷偷有了孕,不過她可沒心幫雨月擔着,當下下跪請罪道:「是婢妾的不是。」
周嬤嬤給夏姨娘重重的行了個禮,「夏姨娘請恕老奴多嘴,這兩人服伺二爺時可有落紅?可有落紅巾?」
一說到這事,眾女無不粉頰飛霞,史鼐亦是老臉紅,努力回想着。
嗯……那日夜了也沒怎麼細瞧,記憶中兩女反應極為生澀,應該是有的吧?可當時頭昏的厲害,事後也沒取來瞧瞧,可真記不清了。
唉,這姨娘畢竟是姨娘,做事畢竟不夠仔細,若是太太安排的,定不會出此疏漏,就算事前沒讓嬤嬤驗身,事後也該讓太太仔細瞧瞧才是。想到這孩子的出身來歷有了瑕疵,這原本再做父親的歡喜之情,頓時去了三分。
夏姨娘那會注意這事,雖想來是有的,但那日之後她只覺得床榻說不出的噁心,當下就叫人洗了,那會特意留下什麼落紅巾呢,想着雨月腹中骨肉比她還大上一月,夏姨娘一股子惡意上涌,咬牙低聲道:「是婢妾的不是。」
這話說的玩味,不說沒有,也不說有,這曖昧不清的態度更是把雨月、雨秋兩人往骯髒處里推了。
&有落紅巾!?」周嬤嬤高聲驚叫,上下打量着雨月雨秋,這眼神中隱含幾絲殺氣。
史王氏低頭喝着茶,史鼐亦是皺着眉頭,一言不發,努力回想着當時究竟是有?還是沒有?這越想,臉色越是難看。
雨月和雨秋當下急了,雨月更是連連磕頭哭道:「奴婢伺候二爺前,真的是清白的。」接着又望向史鼐求道:「奴婢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二爺的骨肉啊。」
原以為不過是被太太責罵一頓,罰些月錢便是,怎麼想到竟說着說着,說的她腹中骨肉好似野種一般。
雨月哭的好不可憐,見雨月哭的可憐,又想着她腹中的孩子,史鼐心下一軟,覺得雨月沒這麼大膽,於是舔着臉笑道:「好太太…>
史王氏冷啍一聲,給周嬤嬤使了個眼色。
周嬤嬤又問道:「敢問夏姨娘,這丫頭的身子有多久了?」周嬤嬤不叫姑娘也不叫姨娘,話里話外就是不承認雨月,雨月哀哀哭泣,真真是悔不當初,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信了夏姨娘的話。
夏姨娘低聲道:「約莫二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