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負債管理的論文卻使他精神奕奕,逐句看完,甚至忍不住翻回去把精彩段落又咂摸了幾遍。
突然響起的來電鈴聲終於使他把資料放下,接通後打趣道:「再晚聯繫我五分鐘,職位可就給別人了。」
窗外的樓宇間已經亮起了燈,夜幕仿佛比白晝更明亮,游哲講完電話對着論文嘆息一聲,同時按下了撥號。
&總,忙嗎?」
&
&哪兒忙呢?」
&京酒吧。」
&干正事兒,給我把酒叫好,十分鐘後見。」游哲走得匆忙,把原本想帶上的論文落在了辦公桌上。
東京酒吧就在中央街的街尾處,老闆不是東京人,整間酒吧也和東京沒有任何關係。據說店名是隨便取的,酒也是隨便調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盤踞在這條街上的大鱷小魚們十分嚮往,但小魚們消費不起,所以只單純成了大鱷們的解壓聖地。
各桌上的鮮花每天一換,一周不帶重樣的,有位客人不喜歡花香,也不喜歡把長腿窩在座位上,於是吧枱前的高腳椅就成了他的卡座。
游哲在門外就看見了對方,走到門口時率先出聲:「戚時安,你的車被貼條了。」
被叫作「戚時安」的男人坐在吧枱前,西裝挺括,襯得眉目也冷硬有餘,難見溫柔。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手中端着馬提尼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又拿起吧枱上的打火機玩兒,說:「我壓根兒沒開車。」
玩笑被拆穿,游哲在旁邊的高腳椅上坐下,他只看見了打火機,卻沒聞見一絲煙味,驚奇道:「真戒了?」
&本來就沒多大癮。」戚時安把打火機扔給調酒師,「送你了,下回調酒靠點譜,別弄那麼甜。」
游哲說:「昨晚通宵開會,喝一杯就回家睡覺。你怎麼着,等會兒還轉場嗎?」
戚時安看看手錶:「晚上夜盤要開,我等會兒回公司。」
&那誰也別耽誤誰。」游哲把酒喝完,「我之前不是說從別處挖人過來麼,但對方一直吊着,我就見了另一個,印象不錯。」
戚時安沒認真聽,敷衍道:「那就選另一個。」
游哲遺憾道:「來之前第一個聯繫我了,他有十年經驗,而且一直在金融行業做,算是大牛級別,所以我還是選他。關於第二個,說實話我挺捨不得的,所以問問你們公司需要嗎?」
戚時安不耐煩道:「這些我不管,問章以明去。」
&知道他在哪兒。」游哲點點屏幕,「我把履歷表和詳細資料發給你,有空看看吧。我太困了,必須回家睡覺了。」
他拿上外套準備走人:「記得看,對方叫沈多意。」
&麼?」
沈多意。
戚時安握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緊,一股難以言明的麻痹感從雙膝蔓延至喉嚨口,是不是馬提尼的後勁上來了?
還是「沈多意」這三個字,他記得太過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