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噙笑,想到上午她給自己的來電,又下意識去摸手機。
黃總仍在口沫飛濺,漸漸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她又年輕,體軟,放在床上,什麼姿勢都擺得出來。就是不大健康,比那洗腳的小妹乾淨不到哪兒去。」
電視屏幕忽然一黑,段明過將遙控扔在一邊。黃總一頭霧水,就見他黑臉往外,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黃總仍舊納悶,你打你的電話,關我的電視幹嘛?
段明過心情不佳,少爺脾氣就像火山噴涌的岩漿,他極其不耐煩地向着話筒那邊的人問:「你又跟我耍什麼花樣呢?」
他等着這女人清冷高潔的聲音,情緒壓抑又憤怒,如果運氣好一點,說不定能聽到她氣急敗壞的歇斯底里,他可以把它當撒嬌,不計較她以下犯上。
沒想到她居然一句話都不說,立刻就把電話掐了,他傻子似的向着話筒喂喂幾聲,認命地聽到那邊嘟嘟的忙音。然後立馬追撥過去,又被掛斷!
……反了她了。
段明過翻出前一條短訊,那短短四字「我懷孕了」,如針一樣往他眼睛裏鑽。所以說,國內不重視性`教育害人啊,是哪個孫子說的體外不會玩出人命的?
段明過坐立難安,跟黃總打過招呼,便匆匆換上衣服離開。
飛機定了明日上午最早的一班,他在機場賓館囫圇一晚,清晨頂着混沌的腦子和疲憊的身軀踏上歸程。
喬顏正跟着劇組討論劇本,輪到她發言的時候,馬娘娘火急火燎地跑來找她,向眾人打過招呼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拖了出來。
喬顏一臉狐疑,聽到他說:「你沒事跟段總鬧什麼矛盾啊,人家都急得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趕緊給我回一個過去。」
喬顏想到昨晚那通不愉快的通話,怎麼也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橫下心說:「我不想他多囉嗦。」
馬盼急得嘴皮子打架,說:「你你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呢,段總幫了咱們多大的忙,人要是不會知恩圖報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喬顏正想要下老鴇子面子,勸他自己去獻身,就聽他手機響起來。
馬盼像是捧着定時炸`彈般趕忙接了,說段總我讓喬顏說話哈,遞去她耳邊。
喬顏半邊臉騰地燒起,心撲通撲通跳,段明過聲音低沉道:「你架子大啊,敢掛我電話。給你十分鐘到門口,我在車裏等你。」
&嘟……」
喬顏恨不得腳下生根,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馬盼不會放任她如此舒服,推着她背往外面趕。
段家的車子停在門口,他開門擠喬顏進去,向車裏端坐如泰山的男人打招呼:「段總別跟喬顏置氣,她還小不懂事呢,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下一秒,門「砰」的被關上。
儘管許久未見,重新坐到一起的兩個人倒沒有想像中那麼侷促。
段明過押了窗子準備抽煙,想到身邊那對清冷的眼睛,又把煙給收了起來。他將空調溫度打高,摸了摸她手確認她不會受涼,她也只是微微掙扎便宣告放棄。
有一種情緒叫,見不到面的時候恨不得弄死對方,什麼最壞打算悽慘下場都一一想過,坐到一起又立刻世界和平內心寧靜。
兩個人手牽手坐了好一會兒,段明過方才開口問:「多少周了?」
喬顏咬了咬唇,說:「大概六七周吧。」
段明過點了點頭,視線無意識地掠過她小腹,仍是平坦如初,她整個人卻好像瘦了一圈,下巴更顯得尖細。
段明過問:「你有什麼想法呢?」
想法早已在腦海中反覆多次,喬顏完全是下意識地說:「我想留着這個孩子。我也不想這麼早就生孩子,可我現在既然有了他,就證明我們兩個有緣,我應該把他留下來。而且醫生們說,第一胎是很寶貴的,流產比生產更傷身體,我已經對自己不負責任過一次,這次我想好好愛護自己。」
段明過靜靜聽着,又問:「那你對我有什麼想法嗎?」
他視線熱熱投射在臉上,讓人避讓不及,喬顏索性迎難對視上去,她早已破釜沉舟:「孩子是你的,我不會一個人霸佔他,我會告訴他你是爸爸,要他一直愛你尊敬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無論如何我都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