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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選擇原諒她
人是趨利避害的動物,有着寒夜之中拼命接近熱源的本能。喬顏儘管覺得兩人之間諸多問題, 不過有更重的山壓來時, 她理所應當選擇繞道而行。
也許以後回想是很諷刺的,兩個沒有多少感情的人, 居然可以因為孩子貿貿然走到一起, 頃刻間炮`友變成親友,身份轉換的連局內人都暈。
然而再跳脫出來看, 這世上的真摯感情又有多少?
來來去去的人見兩面就結婚的有, 家裏覺得差不多就走到一起的有,甚至有些人連面都沒見過, 新婚之夜床上摸到才算打了頭一回照面的,也有。
喬顏越想越覺得圍城可怕, 反而沖淡了問題解決後的喜悅。對面段明過大約也是如此, 意興闌珊里,百無聊賴拿手指擱在桌上點着。
氣氛一時降到低點, 直到許久之後,沉悶的「咕咕」幾聲打破沉寂。
喬顏微怔, 意識到聲音是從段明過一處傳來,挑着卸了眼妝的眼睛斜視而去。他正尷尬捧着肚子,挽回場子地粗氣道:「你就沒肚子餓過?」
分明惡聲惡氣,大概是習慣成自然, 喬顏一點沒覺得這男人的放肆有何不妥, 看着看着笑起來, 說:「你還是小孩子嗎?」
段明過要跟她理論, 她已經站了起來,說要給他做點東西來吃:「我正好燉了一鍋骨頭湯,舀一碗做底下面,西紅柿雞蛋當澆頭,行嗎?」
段明過兩手攤開,閒散地撐到椅背上,說:「高湯要清醇鮮,不是有機綠色認證過的西紅柿不吃,洋雞蛋不吃。」
喬顏默不作聲往砧板上放了顆西紅柿,一把刀晃得精光四射。段明過睨了她一眼,認了慫:「隨你……隨你發揮吧。」
十分鐘後,麵條端上桌子,段明過光是聞着氣味就忍不住咽口水,袖口一挽趴桌上,端着碗邊咕嘟咕嘟喝起來。
湯水正燙,他吃得額角冒汗,眉梢挑起,兩眼眨動,薄薄的嘴皮子有了用武之地,邊使勁地吹邊咂摸着將湯往嘴裏送。
喬顏笑着在旁幫忙扇風降溫,職業病犯地問食客好不好吃,他沒嘴說話用空碗做回答,問他還吃嗎,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晚上要少吃。」
喬顏彎腰收拾碗筷,一俯身,披在腦後的頭髮如瀑般垂散下來,絲絲縷縷划過段明過臉上,癢兮兮的一直牽連進心上。
他忽地伸手,抓住喬顏拿碗的手,誘哄着要她放下手裏的東西,再將另一隻手纏到她腰上,輕輕一拉,將她環到身前。
不見面時的怨偶,變成見面後的佳友,再靠近一點距離,穿過安全的界限,隨即開始迷失,要完全聽荷爾蒙的話。
兩個人摸索着親吻到一起,冰涼的鼻尖碰鼻尖,許久不見積蓄起的氣味,濃得化不開來。是誰說的只有動物才靠嗅覺找到彼此?
喬顏喜歡他身上暖暖氣味里夾雜的一點煙草味道,帶着草木死亡的枯朽,灰燼撣落的乾燥,甚至還有一點臭臭的,但就是如致命毒`藥般讓她着迷。
喬顏勾着他脖子忍不住呻`吟出聲,他似乎頓了一頓,便無法克制地顫抖起來,環住她的兩隻手力氣更重。
一室旖旎,擋不住突兀的敲門聲,喬恆聲音不耐煩地催促:「姐,開門!你在不在家呢,在不在家呢,不在我自己掏鑰匙了啊!」
喬顏連忙慌張失措地從段明過身上下來,理好頭髮和些許散亂的襯衫,看也不敢看他地往門外走,說:「我來了,你別拿鑰匙了。」
段明過在她身後發出短促的一聲嗤,笑她膽小,抽過一邊衣服蓋在身前,跟在她後面出去。
三人會面,喬恆吃了一驚,指着自家姐姐問:「這這這人怎麼在我們家?」
段明過大大方方擺出一副前來串門的樣子,摸着喬顏腦袋,問:「最近怎麼樣,病是不是已經好了,沒欺負我們家段雨溪吧?」
可又不等人回答,轉身捏捏喬顏紅透的一張臉,說:「我走了,電話保持暢通,我隨時找你有事。」
段明過一陣風似的離開,弄得喬恆很沒面子,拉着喬顏問:「他剛剛是跟我說話的?怎麼那麼沒禮貌啊,還隨便摸我頭,當我三歲小孩兒啊!」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