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知道那三個關鍵詞指的是什麼地方了。」
祝小拾立刻扭頭,負屓推推厚厚的眼睛,把筆架到耳朵上,將手裏的小本本遞給她看:「在八廓街東南角,有家挺有名的餐廳叫瑪吉阿米。這個瑪吉阿米相傳是倉央嘉措的紅顏知己——你看,拉薩、倉央嘉措、東南,都有了。」
&譜嗎……」祝小拾蹙眉,覺得他的邏輯鏈會不會太跳了?
但負屓對自己信心十足:「靠譜!你不是說你師父在這兒『滌盪心靈』嗎?這餐廳挺有情調的,文青都愛來……」
&弟你是不是對她師父的『滌盪心靈』有什麼誤會?」新換上來開車的嘲風皺眉說,「你覺得祝小姐的師父能是那種文青嗎?」
下一秒,他看到祝小拾深感丟人般的捂臉。
&真是啊?!」嘲風震驚到一腳油門讓車開了個s型。那一刻,他似乎對我國捉妖人的構成產生了懷疑。
四十分鐘後,越野車停在了八廓街的街邊。
幾人下了車,另有幾人從各個不起眼的地方走出來,一起抬頭看向面前的牌子。
黃底黑字的牌子上用漢字寫着「瑪吉阿米」,底下是拼寫的祝小拾率先推門走進去,正走向吧枱想詢問店員有沒有一位姓古老人,餘光掃見角落陰暗處的桌子的時候,她又猛地後撤了一步。
——她仔細看了看,嗯,是他!
祝小拾於是示意楚瀟他們稍等,自己徑直走向那張桌子,還有三兩步時,發現師父雙手托腮,雙眼緊閉,睡姿倍兒萌……
&師父?師父!」她彎腰拍拍他的肩膀,老爺子「嗯」了一聲猛然醒來,看看她,扯哈欠:「喲呵小丫頭片子你還真找到了……」
語氣里竟有幾分明顯的沮喪。
「……師父您什麼意思?」祝小拾氣鼓鼓地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合着本來是指望我找不着來着?我哪兒不好了?嗯?您說清楚!」
&有沒有,你哪兒都好。」老人嘟囔着,把桌上的菜單一推,「想吃什麼?師父請客。」
祝小拾一瞧,轉身招呼不遠處:「來來來都過來,我師父說他請客!」
九個高大年輕的男人齊步走來,宛如一堵高牆,古老爺子定睛一看差點暈厥。
三分鐘後,他們換了張長桌——還得麻煩服務員拼桌。
十分鐘後,祝小拾把寫完的長長菜單交給了服務員。
三十分鐘後開始上菜,祝小拾從師父臉上看到了肉疼。
她拿着根羊排邊啃邊笑眯眯:「師父您別這麼摳門,這就是龍之九子,請完這頓兒您起碼能跟圈兒里嘚瑟十年八年不是?來我們說正事兒……」
掛在門口的風鈴短暫一響,又有客人推門進來了。此時餐廳里正熱鬧,客人進出不足為奇。
祝小拾:「西藏這兒找人太難了,又天寒地凍,我們怕貔貅出事。您能動動您在這片的人脈不能>
&拾。」坐在旁邊的楚瀟忽一握她放在膝上的手,垂眸點開手機相機開成自拍模式,遞給老爺子,「您別回頭,盯梢您的是不是後頭那桌?」
古老爺子盯了屏幕三秒,裏面三個人中有倆都是後腦勺,但對面那個正對他們的,看得還算清楚。
&他點了頭。
楚瀟冷笑,盯向那桌的目光微凜而未動,揀了塊烤蘑菇丟進嘴裏:「四弟清場。」
&正拿吸管嘬聽裝可樂的蒲牢立刻放下可樂罐,打了個嗝清清嗓子,氣沉丹田,>
上古妖獸的吼聲猶如巨大洪鐘撞響在天地間,頃刻里,一片尖叫驟起驟落。
毫無準備的食客們在直震耳膜的吼聲中先是猛捂雙耳,幾秒之後便開始支撐不住地四散逃離。
接着,在吼聲激出的振動波中,玻璃窗驀然碎作齏粉,天花板上的電燈開始忽明忽暗,暗時帶着餘熱的鎢絲就像一縷金線,但不待人看清就又重新亮起來。
大約半分鐘後,蒲牢收聲。
原本在用餐高峰期人聲鼎沸的餐廳一片安寂,季朗拿開捂在古老爺子耳朵上的手,楚瀟也放開祝小拾。
然後他起身走向吧枱,看了看躲藏在吧枱後但愣是恪盡職守沒逃跑的服務員,簽了張支票遞過去:「損失我們賠,出於安全考慮,請你們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