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養大的姑娘,宋老夫人豈能沒發現,孫女態度不如往昔熱情,之前老二夫婦回來,這丫頭哪次不哭的稀里嘩啦,恨不能黏在她娘身上才好。可昨兒暖暖進退有度一點都沒失態。
朱嬤嬤說是因為暖暖長大知道害羞了,宋老夫人卻不贊同,這丫頭的確和她爹娘生分了。似乎從正月里她大病了一場後開始,對雍州送來的信就沒那麼激動了。
正思索着,就有丫鬟挑起帘子進來稟報:「老夫人,六姑娘來了。」
話音剛落,宋嘉禾已經進了屋,笑盈盈的福身:「祖母好!」
笑意瞬間在宋老夫人臉上瀰漫開,高興完了,她才想起來不對勁:「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論理該是她去沉香院請安後,隨着二房眾人一道過來的。
宋嘉禾膩歪了過去,抱着宋老夫人的胳膊幽幽道:「不看您老人家一眼,我這心裏就不踏實啊。」說着還做出西施捧心狀。
宋老夫人斜睨她一眼:「油嘴滑舌!」又注意到她今天妝容穿戴精緻異常,笑道:「今兒打扮的可真漂亮!」
&明明每天都這麼漂亮!」宋嘉禾臉不紅心不跳的接話。
宋老夫人嗔她,想戳她的臉,卻想起她施了粉黛,遂改為戳了戳她的腦袋:「就沒見過你這樣自吹自擂的小娘子,真不害臊!」
宋嘉禾俏皮的一吐舌頭,惟妙惟肖地學着宋老夫人的語氣腔調:「還不都是您教的,誰小時候天天說,咱們家暖暖真好看,咱們家暖暖最漂亮。」
宋老夫人被她逗的樂不可支,指着她說不出話來。這丫頭小時候對口技感興趣,她拗不過,便尋了個伎人教她,不想她竟然學的有模有樣。
宋老夫人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擦了擦眼角,言歸正傳:「好了,別在我這耍花腔了,趕緊去向你爹娘請安吧。」
宋嘉禾笑容不改:「那我先走了,待會兒再來陪您。」
&吧!」宋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溫聲道:「好好跟你爹娘說會兒體己話!」
望着宋老夫人殷殷的眼神,宋嘉禾眉眼一彎,道了一聲好後。
她一走,朱嬤嬤便遞了一盞蜜水過去:「六姑娘啊,這是知道您念着她呢!」老夫人嘴裏不說,可一早上眼睛時不時往門口瞟,到底不習慣!
孫女孝順,宋老夫人自然熨帖,可思及孫女態度的轉變,她這心就忍不住揪了起來。
東道主提議,大伙兒自然無不答應,遂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前往馬球場。
打馬球又名擊鞠,是一項騎在馬上,持棍擊球的運動。早年從波斯傳進中原,一直以來都十分受貴族追捧。不只男子喜歡,就連女子也不落人後。前兩年梁王還將馬球作為軍隊訓練科目之一,從此風氣更盛。
到了綠草如茵的球場上,頭一件事是抓鬮分組。
羅清涵拿眼看宋嘉禾與宋嘉淇:「你們姐妹倆就別抓了,一紅一藍。」宋家姐妹倆都是馬球高手,又有打小一塊長大的默契,分在一塊太難纏了,每次都打得很辛苦。
宋嘉淇抬抬下巴,得意:「怕了吧?」
&啊,是啊,我好怕!」
宋嘉淇扭頭抓着宋嘉禾的手假哭:「六姐,這群壞人要拆散我們。」
&事,雖然咱們人分開了,但心還是在一塊的,你記得待會兒給我傳球。」宋嘉禾鄭重回握她。
宋嘉淇特別冷酷無情的甩開她的手:「休想!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敵人了。」
魏歆瑤抓了一張紙條緩緩展開,笑起來:「保持這氣勢,待會兒我可等着看你的表現。」她和宋嘉淇一隊。
宋嘉淇聞言心花怒放,湊過去:「瑤姐姐,咱們聯手,打的她們落花流水。」
魏歆瑤笑道:「正合我意!」
說笑間就分好了隊,一眾人又去換了衣裳靴子,統一的窄袖長袍,及膝皮靴,頭戴幞頭區別就是宋嘉禾這邊衣裳是藍色的,魏歆瑤那隊則是紅色。
換好衣裳的宋嘉淇迅速進入對敵狀態,朝宋嘉禾一抬下巴:「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宋嘉禾笑眯眯的看着她:「今天姐姐我教你什麼是驕兵必敗。」
魏歆瑤秀眉一挑,眼底浮現鬥志:「那我可要領教下!」
宋嘉禾對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