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罷?我們家沒什麼大事,本家那邊也沒聽說有,至多,可能是秦老夫子那邊?」英婆想着回道。
「嗯。」應該是那個老夫子那邊的事了,八九不離十。哼,那小兒子,見老東西死了沒有靠山又巴上了一個,不是親爹當爹待,慣會見風使舵,對一個外人比對她這個親娘還親,打小就不是個玩意東西。
宋老太太想起那個從小就招她厭的小兒子就厭煩得很,不願想他,這廂想起那個無論性情長相都像她的小孫女,這陰鷙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你等會打聽下她們住哪,把小五帶過來。」
「那住家裏嗎?」英婆頗有點小心地問。
老太太頓了一下,隨即老臉一沉:「住我屋裏,誰還敢當着我的面針對她不成?」
英婆「誒」了一下,想了下又道:「怕是她不願過來,她跟她娘……」
感情歷來好得很,都不願意分開的。
「廢話恁多!帶過來就是!」老太太惱了。
她一惱,英婆不敢多說,唯唯諾諾地應承了下來。
這廂宋小五與她娘,還有莫嬸兒趕往了秦家,離了宋宅那邊近鬧市的時候看到載人的驢車,還花了三個銅板坐了車,趕往了秦家。
莫嬸身子不好,連天的趕路和這一大早的奔波讓她疲倦得很,遂上了驢車,宋小五拉着莫嬸坐在了草蒲上,她則坐在了高一點的車檐上,抱住了莫嬸的頭,讓老嬸兒靠着她。
莫嬸被她這一抱,眼花兒都出來了,老淚差點掉下來。
她剛才走路就有點虛了,本來想忍着的,沒想成小娘子看出來了。
宋張氏這時才明白過來,擔心地問莫嬸:「嬸,哪兒不舒服呀?」
宋家一家子大的小的叫他們莫叔莫嬸,但莫叔莫嬸實則要比宋韌還要大上十幾歲,年紀已經不小了。
莫叔莫嬸是早年逃災逃到青州城的,本來他們有一對兒女,但進了青州城沒多久就病沒了,為償藥債兩夫妻賣身為奴把自己賣進了宋家,那時宋韌已有十歲出頭了,後來宋父急病而去,宋韌被分家,這兩個身子不太好,使不上什麼用的老奴就被分到了他手裏佔了兩個人頭。
兩人身子不好,時不時還要吃點藥,但他們幫宋韌一家帶大了大郎他們,後來小娘子出生,他們更是把小娘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樣緊,圍着她團團轉,遂小娘子喜歡他們,宋韌夫妻私底下也是說好了要給他們養老送終的。
這廂見主母關心,莫嬸搖搖頭,笑道:「沒哪兒不舒服。」
說着就要掙扎着起來,被宋小五拍了下頭,斥了聲「別動」,宋張氏見着也連聲說讓她好好坐一會,她猶豫着還是坐下了。
宋張氏與小娘子半坐着,見小娘子抱着莫嬸兒的頭給她按起了額頭,她臉色一柔,眼睛一彎,柔柔地微笑了起來。
她要是累極了,小娘子也是這般為她按頭解乏的。
記得小娘子小小的時候帶她來州城見人,本家的那些人見她面無表情輕易不說話也不笑,就背後說她跟蛇一樣,一看就是個長大了就冷酷冷血的主,宋張氏當時聽了氣得心裏發疼,因此她還跟那些長舌婦大鬧過幾場,不過現在她已經釋然了。
自家小娘子的好,自家知道就好。
青州不小也不大,驢車走了兩柱香,秦公家就到了。
宋韌的先生在青州城當了半生的坐館夫子,半生教出了不少學生,但正式拜到他門下,被他開口收為弟子的只有宋韌一人。他生性淡泊,早年視金錢為糞土一心只沉迷於教書育人之事,只是俗世打滾,人總有不得已的時候,不為己也會有為他人的一日,他早年喪妻,親人早離,後來實在不忍心唯一的一個弟子被塵埃所掩,就低下了昂了半生的腦袋,與以往不曾想過要聯絡的師兄弟們聯絡了起來,腆着老臉為弟子求起了人。
倒也因此,他也出現在了一些人的眼前。在他的學堂跟他隨念過書的學生有幾個在燕都還當了點小官,有一個還小有點名氣,這眾傳之下他們也從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他們的老師如今的處境。
秦公半生清貧,人至老年家中也無積蓄。這倒不是他教書的修金少,他坐館的學堂一直都對他尊重有加,除了給他學堂眾坐館夫子當中最高的修束,逢年過節皆會給這個老夫子送上大禮,米糧肉油都
223|第 2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