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墓穴就可以做皇帝?瘋子才會信這種無稽之談。」
「有時候你和瘟樂,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薛文海仰望夜色,忽然對身邊的薇薇安這麼問。
「如果幹爹是瘋子,那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
薇薇安靜靜地說。
薛文海淡淡一笑,眼角的皺紋已經遮蓋不住,除開這個人的所作所為不談,他身上的確有一種的獨特的男人魅力,像是被海浪沖刷,屹立不倒的蒼峻礁石。
「做事吧。」
薇薇安點點頭,她戴上手套並且穿上厚實的防護服,往前走了幾步,金伯清的黑漆墓碑映入眼帘,左右碑聯上寫着「天和隨所寄,風氣若無懷。」還有金伯清年輕時候的照片。
也沒見薇薇安做什麼動作,用水泥封死的半球狀墓穴突然從中間裂開,露出一口楠木棺材。
薇薇安拿起鐵杴和錐子之類的工具,挖開棺材周圍的浮土,試圖打開棺槨。
四下無人,
風吹起薛文海腳下的未燃盡的冥錢,薛文海盯着黑白照片,嘆了口氣:「金老闆,你的德行我一向佩服。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天人相隔,今日我打攪你,實在是迫不得已的下策。等我做成大事,一定完璧歸趙,將金老闆重新下葬。到時候文海一定磕頭賠罪……」
說着,他掏出一柄鋒利的銀色小刀,朝自己的小指切去,頓時血光四濺,薛文海的太陽穴因為劇痛往外鼓動着,脖子額頭更是出了一層細漢,他捏着自己還淌血的小拇指,沖金伯清的照片一晃:「就以這根小拇指作為憑證。」
咔啦~
天上打了個悶閃,薇薇安推開棺材,一把掀開金錢壽被,一身黑色綢緞長袍的金伯清神色安寧,似乎只是睡着了。
薇薇安目光閃爍,在棺材裏翻找了一會兒,半點也不畏懼,然後才為難地沖薛文海說:「乾爹,金伯清的屍體在,可沒找到陪葬的冥扎。」
薛文海也並不意外,淡淡地問:「仔細找過了?」
「找過了,真的沒有。」
薛文海淡淡地點點頭:「把屍體裝進尼龍袋,幫我把這個放進去。」
說着,他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斷指扔給薇薇安。
「知道了。」
薛文海打開攜帶的藥箱,一邊給自己包紮,一邊側臉沖金伯清照片笑道:「金老闆,子孫不肖啊。」
照片上的黑髮濃眉的金伯清臉上帶着凝固的笑容,不發一言。
「我來替你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