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狄戎國蠶絲錦帕,帕上繡着兩隻戲水鴛鴦,角邊卻繡着個小小的「林」字。
他揮手將錦帕丟在八仙桌邊,口中吼道:「你說我血口噴人?好!那這又是甚麼物事?真當我姓岳的如那蠢物無二?」
白子萱見錦帕落地,忙伸手去拾,卻教岳重山拔足一腳狠狠踢開,那一腳正踢在腹上,身形竟跌出丈許,脊背撞斷八仙桌腳這才堪堪停下。
她咳出口鮮血,依舊往帕前掙扎爬去。岳重山見狀,一個箭步躍上前去,左足踏住了錦帕狠狠擰動幾下,一對如生鴛鴦立時便蒙灰凌亂再難入目。
只聽他口中罵道:「我把你這不要臉的娼婦!今日教你知道利害!」說話間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林鋒見岳重山對白子萱動手,不由得心內煩躁,正待起身撞到屋中,卻忽覺身後有些響動,回頭看時原是火眼飛鵬胡耀。
胡耀稍一擺手要稍待,自已躍入院中,對着屋內輕聲道:「莊主,門外林少俠求見。」
只聽岳重山喝道:「甚麼狗屁林少俠?!不見!」
頓了頓,他又問道:「等等,哪個林少俠?」
胡耀道:「正是您的結義兄弟林鋒林少俠。」
「是他?他怎地還沒死!」岳重山音聲略帶驚慌,似還存着幾分氣急敗壞,「好,你帶他進來。」
胡耀應一聲,便往遠處走去,林鋒施展輕功,身形騰躍幾個起落便,便來在火眼飛鵬身後。
屋內岳重山隨手封了白子萱七八處大穴,將她丟在後窗草窠內,口中冷笑一陣:「今日便要你們天人永隔,一世也見不得一面!」
笑罷見他拿顆丹藥服下,又在燭中添些白色粉末,緊接又換上一副儒雅笑臉,自提了茶壺添上香茗兩盞,這才在八仙桌旁整衣落座,靜候林鋒。
不多時,只聽胡耀在外稟道:「莊主,林少俠到了。」
岳重山站起身來迎至門前,面上佯作驚喜:「賢弟!賢弟,那日你墜下山崖,為兄尋了你整整一夜,只道是你死了,你……你竟然還活着!好兄弟,好兄弟!」
林鋒微微一笑:「教大哥費心了,托大哥齊天鴻福,小弟又苟活一年,今日唐突前來,還望大哥恕罪。」
岳重山聽他言語不冷不熱,面上神色不似往日親近,心內不禁暗自疑惑:「莫不是這廝知道了甚麼隱秘之事?這混賬竟能如此命大!」
心內雖是如此念頭,口中卻言不由衷道:「賢弟洪福齊天、吉人天相,如何能說是苟活一年?此番賢弟死裏逃生,實在可喜可賀,本當與賢弟痛飲一番,不過為兄知道賢弟戒酒,今日便以茶代酒罷,請!」
說話間拿起自端起面前茶盞,與林鋒輕輕一碰,自淺淺抿咂一口。
林鋒已知他要對自己不利,心中有所提防,只將嘴唇微微沾了些茶水,又佯動喉結,不曾飲下半滴茶湯。
他將茶盞放在一旁:「大哥,這次前來……乃有一事相求。本是不願麻煩大哥的,只是小弟路子狹窄,不似兄長好友甚多……」
岳重山聽了他來意,自暗鬆口氣爽快道:「賢弟怎地吞吞吐吐起來?你我兄弟說甚麼麻煩不麻煩?兄弟的事便是愚兄的事,只管說來便是。」
林鋒道:「好。小弟此番前來,是請大哥替小弟尋個對頭,那廝當年陰謀暗算小弟與師妹,小弟立誓要將之碎屍萬段,倘此仇不報,只怕日後行走江湖,要江湖好漢恥笑!」
「哦?究竟是甚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暗算我岳重山的兄弟?賢弟只管說,便當朝皇帝,哥哥也得將他擒來抽筋剝皮,給賢弟出氣!」
林鋒只覺內力運轉晦澀,不似往日圓融,心中頓生疑慮:「哦?小弟所尋之人……已在江湖銷聲匿跡近十載,當初於武林之中也非甚麼上得了台面的貨色,大哥真有把握?」
「究竟是誰?賢弟你快快說來。」
「白子萱。」
林鋒微一偏頭,灼灼目光直往岳重山一對招子上掃去,直教那廝頭皮發麻大為不適。
岳重山拈鬚半晌故作沉吟,片刻方陰鷙道:「此人蹤跡我確實有所耳聞,兄弟——你且趴下與我說話吧!」話音未落,便見這廝雙手猛動連攻六招,招招不離林鋒命門要害。
林鋒身下木椅教他內力沖裂,手上「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