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甚麼話?只要能殺人,用甚麼都好。」
說話間榮英雙臂連動已向林鋒殺去,他卻依舊笑笑:「碧落、曦若,你們兩個且看好了,這三十二式劍法當如何禦敵。」
曦若聞得林鋒言語,竟早知了自己在旁偷看,索性將心一橫由草窠中走出,大不了明日再挨一頓打便是了。
只這幾步的工夫,林鋒已同榮家女戰在了一處,採薇劍輕撥慢挑,一招「琴瑟諧鳴」將刀劍隔在一旁,口中吟道:「敵來雙眼看分明,琴瑟款出何需驚。」
旋即足下兩步踏出,抬手一劍平掃榮家女脖頸,口中又道:「掃淨天下襲敵頸。」
那女人掌中刀劍一豎正欲格擋,卻見他手腕一起一落,採薇劍隨之一壓一挑:「斗酒百詩點他心。」
榮家女倒退兩步,避開刺往心頭一劍,卻聽他口中悠悠道:「怒觸不周向前行。」手上一式怒觸不周山立時跟上。
她見林鋒迎上前來,正待揮劍直刺,卻聽林鋒又道:「批亢搗虛腕上迎。」採薇劍點出直奔榮府女右腕太淵穴而去。
曦若見他一招一式間,皆攻敵所必守之處,與往日師父所授技法全然不同。
初見時只覺這劍法轉折晦澀,現下卻覺這劍術行雲流水精妙非常,便如嘗到一盞香茗,一口飲下滿是苦意,只盼着立時放下茶杯才好,略一回味卻覺回味甘醇唇頰留芳韻味十足。
心中更因此進入了一種全新武學境界,一時間對那三十二式劍法滿心嚮往,只盼能立時拿來學了方才快活。
碧落每日夜裏皆隨林鋒習劍,與其諸多招式皆頗熟悉,如今見他真正試演對敵,說不盡的輕鬆寫意,心內也大為神往。
榮府女氣焰騰騰殺來,卻或他教輕描淡寫格擋開來,或教他隨手一劍逼得不得不守,於劍隨心走、出劍由心之理亦領悟更深。
他二人拆解了百招有餘,榮府女早教這三十二招折磨得滿心苦悶,如今她便如深陷泥沼,想進進不得,想退退不得。
心內自已知曉二人武功相差太遠,否則自己又豈能如同教老貓捉了的耗子一般,任他玩弄。
只聽她口中恨道:「你這狗賊倒是好高的武功!夜半三更卻來與我這女子糾纏!」
林鋒笑道:「何等女子才會深夜偷窺男子?我是狗男,你是雉女,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窩蛇鼠!」
他本欲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羞辱於她,心內念及如今也算為人師表,總不能一時貪圖口快,帶壞了碧落與曦若兩個孩子,這才改口說了「一窩蛇鼠」。
榮府女如何不知這其中關節所在,當下左手一揮,將短刀向林鋒劈面擲去。
林鋒見她左臂揮動,風響隨之而起,採薇劍撥轉時早將短刀挑飛。待言語時,卻見面前一團白霧升起,身形急搶入霧中,榮府女已不見了蹤影,饒是如此,卻也教林鋒勾了發間一枚金釵下來。
他道:「今夜天色不早,都回房歇息罷。曦若,今夜之事不可對門內任何一人提起,明日如有哪個在門中交談此事,定要你好看。」
曦若哼了一聲道:「此事曦若自然不會外泄,曾師叔應當看好小師叔祖才是!」
他丟下一句氣話徑自回房,腦中翻來覆去皆是那三十二式劍法,怎麼也睡不着,待熬到五更十分方昏昏睡去。
翌日一早便聽門外吵吵嚷嚷,曦若洗漱穿衣走出門外,卻見正門大開,外面皆是圍觀百姓。
他來在大門外,卻見門楣上吊着只金釵,一旁木板上歪歪扭扭寫着「覆海槍宗榮氏首級」八字。
那字跡歪歪扭扭仿佛蟲爬,丑得不成樣子。
飛天劍宗弟子個個寫得一手好字,大師姐晏箐姍正楷清秀雋永,二師姐鄭雨歇行書龍蛇飛動,三師兄張思佳狂草行雲流水,四師姐蘇卿秋隸書點化方圓,六師弟路離瘦金靈動瘦勁。
師尊張諄一手篆書更是挺遒流暢、端莊嚴謹,可稱一代書法大家,便曦若在飛天劍宗最末一等的字,也較這板上的強了數倍不止。
他正暗自腹誹,卻聽身後林鋒道:「如何?」
曦若撇撇嘴:「真醜。」
「左手寫的,自然好看不到哪去。」曾師叔撓撓頭,似有些滿不在乎,「這一巴掌抽在榮府與覆海槍宗面上,大
第131章 昏昏夜曦若窺劍法 沉沉天林鋒戲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