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有十五六年光陰。
只聽他笑道:「哈哈,當年初見林兄弟時,他尚還是個小娃娃,如今也是要成家的人了。」
劉文英在旁接口:「可不是?列位,誰能想到當年那小娃娃,如今已成了武林盟主,現下又作了龍熠堡的乘龍快婿,日後決計是大大的風光!」
楚厲笑道:「當年我與林兄弟、周盜王龍城共飲美酒,見他氣宇軒昂眉目俊朗,便知他日後定成大器。哈哈,果不其然,昔年盟主大人自貶身價與我這邪魔外道相交,當真是三生有幸吶!」
林鋒笑笑道:「楚兄如此說話,豈非折煞小弟了?」
周辛道:「氣宇軒昂眉目俊朗?那是楚教主未見過十四歲的林盟主,那才叫個粉……粉……粉甚麼來着?」
劉文英在旁幸災樂禍:「粉雕玉琢!早便喚你多看看詩書,你這囊夯蠢貨偏偏不聽!如何?墮了面子罷?哈哈哈……」
周辛不服道:「你自己都是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蠢物,還有臉教訓我麼?你來說說,林兄弟名字里的『鋒』字怎麼寫?」
劉文英右手凌空亂畫:「這有何難?不就是一個金字邊一個奉天承運的『奉』字?」
林鋒乾咳兩聲:「劉兄……小弟賤號內的『鋒』字……乃個金字邊再加上個山峰的『峰』的右半邊……」
劉文英抬手抓抓後腦:「對啊,那不是奉天承運的『奉』麼?」引得眾人無不捧腹。
他一行人有說有笑,行至洪景府轄下,已是四月廿一,丹霞等各派賀喜弟子早到了洪景府客棧內,見林鋒到來,便有龔秀冰送上喜服教他試穿。
因林鋒守孝也蓄了鬍鬚,如今大紅喜服上身倒覺精神了不少,況他本就身形高挑,如今更顯挺拔。
只是髮髻紮起時卻露出右眉上的傷疤來,龔秀冰見狀小指略略挑動幾下,勾出幾縷散發,恰是蓋了傷疤,旁人看來當真是個瀟灑的中年漢子。
眾人紛紛鼓掌:「哈哈,莫說是龍熠堡的乘龍婿,縱是玉帝老兒的駙馬爺也做得!」
翌日一早,眾人紛紛上了高頭大馬,馬隊後便是一乘八抬大轎,又有六八鼓匠樂師在後敲鑼打鼓,復隨了十數人抬着金銀彩禮,說不上的氣派。
這一通打點皆是周辛出資,尋常人家需得幾年積蓄的銀兩,周盜王連眼也不眨一下便丟了出去。
他一向大手大腳,左右是由貪官污吏、惡霸鄉紳處「借」來的,如今返之於民也是好事。
迎親長隊浩蕩過市,引得百姓紛紛上前圍觀,周辛見孩童們持着風車在馬隊中穿梭玩耍,心中念頭一動,將手伸入懷中摸出一把撒碎銀兩散給孩童,又掏出大把碎銀擲向人群,口中高呼:「我家盟主今日大婚,身上未曾帶足銀錢,這點銀兩諸位買食不飽、買酒不醉,便請鄉親們飲茶解渴!」
百姓一擁而上哄搶白銀,再抬頭時,迎親長隊早過了兩條大街。
待出東門走過六十餘里,便見道旁龍熠堡弟子夾道相迎,口稱:「見過少堡主。」
林鋒自在馬上四下抱拳還禮,又過半個多時辰,龍熠堡山門已在咫尺,卻見一群龍熠堡弟子個個手持弓箭,腰間懸着箭壺,為首白袍客正是血手人屠曹震。
只見人屠子將手一擺,身後弟子齊齊張弓搭箭,口中大笑:「新郎官上門,需繳買路財紋銀五千兩,少一文也休想過去!」
周辛正欲伸手入懷摸出銀票,卻聽林鋒道:「曹兄,小弟來得匆忙,身上未曾帶足銀錢,這五千兩的買路財,還需拖上一拖。」
「你這廝從來是個窮苦命,放你入門可是白丟五千兩銀子,這買賣太虧!周盜王,兄弟也知你家財萬貫,區區五千兩紋銀也拿不出手麼?」
劉文英一旁接口:「娘家人就是娘家人,我們是幫忙迎親的,豈能給你銀子?」
曹震微微一笑:「放箭!」
龍熠堡弟子聞得曹震號令立時鬆手,一時間箭如雨落,林鋒等人各施手段隔開箭矢,卻見根根羽箭皆去了箭鏃,又在杆上包了棉頭,縱落在身上也不過稍稍吃痛。
林鋒隨手接過數根箭矢,口中輕聲道:「周兄,勞你代小弟取張弓來。」
周辛應一聲,不過眨眼功夫便來在一個弟子面前,他這瞬息間一躍二十餘丈遠近,委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