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紫衫女右腕太淵穴上一股剛強內力急沖而出,緣手少陰心經一路逆行,霎時便近極泉。
長蟲覺察這內力有異,立時將手一松直往後退,怎料紫衫女竟如影隨形也似直逼近前,緊接便見她雙劍一叉,直往頸上剪去。
這一跟一剪來得極快,饒是長蟲閃避及時,頸側也多出兩條淺淺血痕。
紫衫女這兩招前喚蝟刺,後喚斷蛟,皆是龍熠堡前任堡主所創,乃雙劍應付空手奪白刃的上乘招數。
她將雙劍往身後一藏抿嘴淺笑:「你這小水蛇的輕功倒是不錯。下次看你還敢直呼我爹爹名諱?此事放在一邊不論……」
長蟲聞言略松一氣,心道:「好個白雲刀客,怎地教出這等潑辣的女兒!」
正思索間,忽聽紫衫女又道:「且來算算你幾個潑物傷我相公的賬!」
她依舊抿嘴淺笑:「你們四個人人有份,哪個也逃不脫,那三個內力盡失,我也不好欺他幾個,只好由你來擔着。」
長蟲腦中又混沌上來,口中慘呼:「憑甚麼?那廝傷我三位弟兄,這賬又當如何算?我也不欺你,只要他一個擔着便是!」
紫衫女朱唇一撇:「本小姐只見你踢他傷他還要殺他,旁事非我親眼所見,如是你信口雌黃誆騙與我,又當如何?」
「你這丫頭怎地不講道理?」
「你四個平白無故便來殺我相公便是講道理了?倘真教你們幾個得逞,我年紀輕輕便守寡在家,這便是講道理了?」
紫衫女一通裝腔作勢,倒真有幾分幽怨淒楚在內,長蟲哪裏知道如何應對,忽聽她清喝:「既不知如何對答,便來拿命了賬!」說話間雙劍一擺,直取長蟲要害。
二人爭鬥半晌,莫約拆解百廿余招,忽聽林鋒在旁道:「上刺天突,側擊章門。」
那姑娘翻個白眼:「受傷至此還不肯好好將養,同當年在浩然城內有甚兩樣?」
她嘴上雖不領情,左手閉月劍已直奔長蟲頸下天突穴而去。那廝見狀面色陡變,雙掌一合夾牢了短劍劍脊。
紫衫女自一擰身,倘長蟲依舊夾劍,兩隻手掌非教閉月劍絞碎不可,當下立時鬆手規避。
緊接便見那姑娘右臂一掃,掌中離風劍直劈那廝肋下章門穴。
長蟲心知這一劍乃她借旋體之勢斬出,斷是勢大力沉,單憑一手決難阻下。待規避時,已教閉月劍貫了小臂。
這廝臂上吃痛,左臂直往紫衫女右頰劈去。
只見他左臂方動,掌上已亮起幽碧磷光,原是手存余藥,施展了玄靈密劍的法門。
紫衫女雖武功高強,卻終是女流,自然愛惜顏面,陡見碧火焚頰,直驚得芳心亂跳玉體不安,正花容失色間,忽聽林鋒又道:「俠白、迎香。」
她耳聆體動,抬手兩劍往二穴直刺,這兩下只信手而為,竟將長蟲逼退三丈遠近。
長蟲驚道:「你這廝緣何知曉老子武功的罩門所在!」
林鋒牢摁眉心,起身輕道:「你適才將功夫在我面前演練一次,破綻、罩門自然為我所知,如若不信便來試過。」
他拾了流光劍在手:「你可敢來賭鬥?」
長蟲見他勢眾,只好道:「你以劍迎我赤手空拳,算不得好漢,有種的便與我空手拆招!」
只聽林鋒大笑:「好,便同你空手拆招又待怎地?且來,且來!」
說話間自已送了流光劍歸鞘,旋即足下馬步一錯,緊接雙掌一拉擺個起手:「倘今次輸了又待怎地?」
長蟲咬牙跺腳:「輸了任你處置!」言罷拽步提拳劈面便打。
林鋒見他拳來也不着急,一路掌法施展開來,竟與長蟲鬥了個平分秋色。
又拆幾招忽聽他自嘲一笑:「落英掌法許久不曾溫習,當真生疏了七八成。」說話間隨手一掌便往長蟲胸前中脘穴拍去。
掌風未至那廝已倉惶閃躲,緊接便見林鋒一連九掌,掌掌不離長蟲罩門要穴,直將那廝逼得上躥下跳狼狽不堪。
待九掌發畢又道:「當初在下誤入歧途,與乾坤魔教為伍,而今在下也不取你性命,你只留下這身武功去罷。」
長蟲聞言心內大驚,面前風聲起處,胸前璇璣穴上早中一拳,待抬手時腋下極泉穴又中一掌。
第65章 紫衫女仗劍斗長蟲 赤袍客提掌戰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