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擔心我擔心?」
這句話挺繞口的,但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小小年紀的繆琪琪聽懂了,點了點頭。
繆母問道:「不告訴我?」
琪琪點了點頭。
「那位叔叔是幫助你的?」儘管對那個人的觀感還不錯,但依舊問了,看着女兒認真地點頭,繆母摸了摸女兒的頭,輕聲說道:「你是一個小大人了,自己會想,我不會逼你的。你進去吧!冰箱裏有菜,你吃之前放微波爐里熱一下就好了。」
繆琪琪聞言,進了屋子。
繆母將門關好,低聲嘆道:「對不起,琪琪,沒能給你一個安穩的童年。」
她轉身離去,帶着一絲晶瑩的淚水。
那間小房子裏,繆琪琪哼着歡快的小曲子,將菜從冰箱拿到了微波爐。
……
余青沿原路走回,來到自己的家門前,倒是意外見到了一輛很眼熟的車,車旁邊站着一個好久不見的人——或者說是老黃頭。
老黃頭身邊站着方才那名手戴金表的中年男子,與抱臂而立的張羅布說着話,只是瞧那樣子,張羅布並不待見這兩個人,任老黃頭怎麼說,都是面無表情的,沒有說一句話。
余青走近,說道:「喲!什麼風把黃老闆吹來了?」
老黃頭聞聽聲音,趕緊擰頭看來,頓時滿臉堆笑,說道:「余總!余總!您來得正好,我正找您呢。」
余青見到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擺了擺手,說道:「今天的事情別多說了,過去就是過去了。」
中年男子走上前來,說道:「今天對不住了,你也知道咱們男人,聽見老婆孩子被人欺負了,肯定沉不住去的。」
老黃頭也在一旁幫腔:「就是這樣,說到底還是關心家人,是個好男人,所以我才願意和這樣的人合作。」
余青笑了,說道:「你們真當我傻?今天要是別的人遇見這樣的事情,豈不是真的要去醫院躺上幾個月的?」
中年男子嘀咕道:「普通人還走不到那一步,早就跪下來求饒了。」張羅布聞言將他一瞪,頓時收聲不言。
老黃頭呵呵笑着,打定了主意和稀泥,余青卻不打算給他機會,直接說道:「我一向以為,有錯就要追溯根源,這樣才能完完全全的改好了。」
中年男子聽到這句好,心中一突,有種不詳的預感,頓時叫出聲:「你想怎麼樣?」說話間,雙手蠢蠢欲動,好似下一秒就要出手,給余青一拳。
張羅布眉頭一皺,跨步上前,伸手鎖住了中年男子的雙手。
中年男子努力掙扎,對上天生神力的張羅布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放開我!」他怒目而視,卻掩蓋不了眼底的驚慌。
那個被手下的人誇得好像戰神在世的人不說,就現在這個扣着他雙手的,也不是好對付的。他好歹也是跟着工地的人,身體素質比不上常年勞作的工人,但是也不算差,就算被兩三個人扣着,掙扎幾下,好歹能有點反應,如今被人牢牢扣着,居然任他想盡辦法,還是紋絲不動,豈不讓他驚懼?
老黃頭見事態不對,趕緊叫道:「誤會誤會!」想要伸手拉開張羅布,但是被其一瞪,就縮回了手,畢竟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可經不起那般動手動腳的折騰,於是轉身對余青說道:「都是誤會啊!」
「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余青擺了擺手,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又不會對他怎麼樣。我剛才說了,今天對事情已經過去,我不想多理。」
老黃頭一副感激的笑容,他笑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笑有些傻,趕緊沖還被扣着的中年男子喝道:」愣着幹嘛?謝謝人家余總啊!」
中年男子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笑意,說道:「謝……謝……余總。」
余青向張羅布做了一個手勢,張羅布便鬆開了中年男子,將人朝前一推,讓其一個踉蹌,差些跌倒。
老黃頭年紀雖大,還拄着拐杖,但是動作不慢,接住了中年男子。
余青說道:「今天的事情是完了,但以後你要是還仗勢欺人,被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在港城混了。」
老黃頭見中年男子還冷冷發呆,趕緊給了他一拐,罵道:「發什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