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還有尉遲敬德帶領一萬人馬在等着。此時兩萬人馬一見博陵郡殘兵困獸一般反身撲來,都暗暗冷笑,夜晚之中亮不得旗號,又因追的倉惶不能以鼓樂號令,兩位遠東軍主將便立即以火把打出燈號旗語,號令大軍呈環形向敵軍圍攏,散開陣形,洪水一般向博陵郡殘軍俯壓下去。
「殺!」
雙方還有兩箭之地,王伯當這一路大軍突然又分裂開來,變成了一箭三頭,前方探出的衝鋒隊形像兩柄鋒利的刀子,掠着博陵郡殘軍的鍥形陣從兩側飛馳過去,迂迴側翼,且馳且射,漫天的箭雨就像一柄刀子,不斷地削減着崔生岡的人馬,不時有人跌落馬下,把那鍥形沖陣越削越薄。
「殺殺殺!」
雙方還未肉搏,已經紅了眼睛,所有的騎士都高舉起馬刀,屁股離鞍,雙腳踩直了馬鐙,做出了決死一戰的架勢。
雙方隊伍硬生生地碰撞在一起,就像一枝弓箭鋒利的尖端碰上了用床弩射出的踏橛箭,弓箭的尖端立即鈍了。騎兵在衝鋒中才能顯示它的威力,一枝失去了箭頭的箭,還有多大的威脅?
雙方兵力相差實在是太懸殊了,遠樂軍近兩萬人馬包抄上來,在黑夜中像一圈圈碩大的光環,緩緩向中間收攏,而困在中間的博陵郡殘軍就像一隻只流螢。
流螢的生命是短暫的,他們一隻只地隕落,最後小環套大環,只剩下一千多人在崔生岡帶頭下,跪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