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者究竟是誰。
燕開庭笑得有些肚子疼,一手揉腹,一手掛在付明軒身上。付明軒就比他正經多了,腰背挺得筆直,又是一派溫文雍容氣度。
「剛才那個院子裏的是『北羅峰雙雄』,這兩人是雍州著名散修,其餘的就眼生了。」燕開庭長居北地,雖然沒出過遠門,但是對北雍州有點名望的強者,即使沒見過本人,也看過畫像和資料。
燕開庭繼續細細說道:「追出來的那老頭是『七步瘴』姜回,修的是丹道中少見的毒道,據說已到上師境第四還是第五重位了。留在院子裏的『捉雲手』羅動,是個純粹的戰修,前幾年說是進入了超流之列。」
對修士而言,提升境界固然是大道正途,但從日常實用性上,只有非戰鬥類小神通的上師可不敢惹那些體術造詣高的戰修。事實上,戰修中登峰造極的後天強者,遇到沒有大神通的真人都能戰上一戰,還不知最終鹿死誰手。
所以剛才那什麼「北羅峰雙雄」若一起追出來,可就麻煩了,至少燕開庭和付明軒兩人藏不住面目。
「這兩人名聲很糟糕,是比『血矛』談向應還糟糕的那種。巧取豪奪什麼都幹過,還滅過幾個小門派。他們的勢力範圍是在黑水以西,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連跨兩條大河,跑到玉京來了。」
付明軒道:「女人。」
「嗯?」
「女人,『花神殿』的女人。」
燕開庭回想了一下方才看到的情形,發現記不清那幾個女人是不是「伴山園」原有的伎子。
不過他再一想,「伴山園」已是與「花神殿」脫不了干係,就看敢借地方給臨溪她們招惹沈伯嚴,就算不是「花神殿」的外門,也至少是親密盟友。
只是臨溪一開始是以賣藝不賣身的書寓大家面目來到玉京,然而在這一行里,光靠才藝怎麼可能保得住清白。
一直有傳聞她是應塗家之邀才旅居玉京,所以人們大都默認塗家是她的後台,至於是塗家哪一位貴人就不能明着討論了。
這麼說來,「花神殿」的身影還真是無處不在。有男人的地方通常都有女人,那么女人自然也能將男人們聚在一起。
付明軒下了個斷語,道:「我討厭手伸太長的女人。」
燕開庭抬眼看看天空,臉色微微一沉,頓時忘記自己本來要接什麼話。
在玉京城鋪滿平原的萬家燈火里,天上的星月也黯然失色,人們不易覺察,以往高遠湛藍的夜空正在起變化。
天色是十分灰暗的磚紅,邊緣露出一層通透的光邊,仿佛九霄之上另有天光。
「血潮」之兆,魔物將臨。
付明軒也抬起頭,沒有露出意外神色,平靜地道:「看來等不到後天,明天晚上就要魔降了,你我就此分手,各自回去準備吧!城主府的牌令可能明天中午就會下來。」
燕開庭也不再多說,兩人就地分開,各自迴轉府邸。
付明軒進了府門後,沒有去自己的院子,問明值夜管事,得知付博文還在外書房,就直接找了過去。
付博文和幾名管事全都站在院子裏,一邊看着天色,一邊不時討論些什麼。
見付明軒出現,付博文有些意外,不過隨即就吩咐管事們解散。
付明軒道:「父親您先忙。」
付博文道:「全都安排好了,只是在查缺補漏而已。」
付明軒看看在場的管事,全是付博文多年的心腹,就將「北羅峰雙雄」也在玉京城的事情簡單提了提,不過他沒說自己在何處所見,也沒提其它細節。
管事們聽到那兩人凶名,果然都有些反響。
不過「血潮」預兆已現,與城池存亡比起來,幾個外來強者就不那麼重要的,沒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種時候鬧事。「北羅峰雙雄」說到底也是散修,不是邪門外道。
付博文遣散管事們,招呼付明軒進屋。
付明軒也不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父親可知燕家大郎這些年,是否有什麼特別的歷練?」
對修士來說,歷練不是普通的經歷,而是特指磨礪性的修煉。
付博文一愣,道:「好像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