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穿入骨髓中。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敲門聲響起,唐嬌抬頭看向門口,這是她的助手古二,是她從街邊救來的人,算是她有限信任的人。
古二開口稟道:「掌柜的,徐先生那邊的合同已經敲定了,想必他是絕對不會知道,他那邊的門路都是我們斬斷的。」臉上帶着些談成生意的笑意。
只是唐嬌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給七爺發過電報了?」
古二:「已經發過了,您放心。」
唐嬌點頭,她說:「你辦事我放心,下去吧。」
古二有些擔心,不過還是很快的退了下去,臨走更是將門關好。
每年的這一天,掌柜的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都會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痛哭一場。
唐嬌輕輕的笑了一下,將頭靠在了大大的紅木椅上。人人都覺得她是哈爾濱足可以翻雲覆雨的人物,但是卻不知,她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可是她一點都不介意做這樣一顆棋子,如果不是遇到顧七爺,如果不是成為一顆棋子,這樣的亂世里,唐嬌不確定自己與四方飯店那些舞女沒有什麼區別。又或者,她會是對面街道看不見的暗巷裏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一樣。
總歸,不會更好。
所以她心甘情願做這顆棋子,成了這顆棋子,背井離鄉來到哈爾濱,成了人人都要忌憚的三分的人。
唐嬌覺得自己其實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人生就是這樣啊,有得必有失,今日這少有的脆弱也不過是因為恰逢她母親的忌日。
她起身來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猩紅色的紅酒如同鮮血一般。
唐嬌飲了一口,從她娘過世,唐家敗落開始,她的人生就脫軌到了一個讓人絕望的地步。
誰能想到,現在哈爾濱這個唐嬌會是二十年前上海灘唐家的大小姐,頂頂嬌貴的人兒。
如果不是她父親納了妾,帶了那個女子回家,他們家可能還是和和睦睦。可是她娘終究被那個女人害死了。她爹也逐漸走向了絕路。
他們家被害的那麼慘,那個女人卻生活的很好。
她的女兒也嫁的很好,成了長官的太太。
唐嬌每日夜不能寐,想到那個歹毒的女人就恨不能殺了她,她揚頭將紅酒一飲而盡。
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她不期盼其他,只盼着能在有生之年重返上海灘,殺掉那個歹毒的女人。
唐嬌起身來到窗邊,眼神閃過一抹狠厲。
每一年的這一天,她都祈禱自己能夠有機會回去,可是一年復一年,她咬着唇,手指摳住了窗棱。
她何時才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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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嬌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傳來一陣抽痛,她低頭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臟最深的地方,仿佛塌陷得越來越急,越來越痛。塌到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
唐嬌慢慢的蹲了下來,豆大的汗珠兒不斷的落下,她想要開口說話,只是卻吐出一口血,「古、古二……」
她越來越疼,心越來越疼,她看着不遠處那個酒杯,死死的盯住,咬着唇:>
她摔倒在地,艱難的捏着地毯,痛苦煎熬。
氣若遊絲間,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推開,有人輕輕的走了進來,唐嬌努力想要抬頭看究竟是什麼人毒死了自己,可是卻覺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能看到的之後乾淨鋥亮的皮鞋。
那人捏了她的手扶起了她。
唐嬌不知是要救她還是要確定她的生死,這個時候她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古二的哭喊聲……
民國三十七年,四方飯店女掌柜唐嬌被人暗殺,香消玉殞,時年三十五歲。哈爾濱有關緊俏物資生意一度中斷,震驚哈爾濱。
唐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蘋果,認真:「堂哥,你得罪了那些小癟三,他們會不會報復你啊!」
唐士傑:「……」
唐嬌更加憂心:「我聽說啊,如果往靜脈注射空氣,人會死的。他們會不會故意給你打針啊。」
頓了一下,唐嬌又說:「現在這麼冷,被子又厚重,悶也是能悶死人的。」
再想一想,唐嬌繼續:「你這房間也不好,4
257.第二百五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