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燕的眼神有些幽怨了,她厲聲呵了一句「亂臣賊子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上!」之後便猛地一抬手,一根細如牛毛的飛針就從她的袖□□向了閆鐵珊。
這忽如其來的一針,閆鐵珊本是避不開的。
可是他仍舊沒有死,因為方才站在他身後的霍天青動了。霍天青手中的長劍擊飛了那根突如其來的飛針,這個時候陸小鳳和花滿樓才發現,這個珠光寶氣閣的總管不僅僅是行事妥帖,而且武功已然非常不俗。
上官飛燕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君瑄剛要俯身撿起地上那根針,西門吹雪卻握住了她的手腕。當觸到了手下的一圈白紗之後,西門吹雪微微頓了頓後才說道:「劇毒。」
君瑄臉上並無異色,無論是被西門吹雪攥住了手腕,還是被他拂過了命門。她只是點了點頭,而後還刻意遠離了那根針兩步。
她在上官飛燕的正對面站定,有些不解的對上官飛燕問道:「你家的銀子托給閆鐵珊保管,如今你來討回去,為何不謝他這麼多年費心保管之功,反而要取人性命?」
這個說法上官飛燕的情緒驟然激動了起來:「我……我們本來是有希望復國的!」
君瑄皺了皺眉而後問道:「你說復國,那你們可曾起事?」
上官飛燕沒有想過君瑄會這麼問,一時之間她不由有些語塞。上官飛燕沒有說話,可是在場的人都已經是明白了。
君瑄自然也明白,她不常說話,說話行事也都是溫溫吞吞的樣子。只是這時候她微皺眉頭,卻有了幾分逼人氣勢。她繼續說道:「復國這種大事,名不正則言不順。作為故國血脈的大金鵬王都不出頭,他們這些臣子又能何為?」
掃過閆鐵珊慘白而蒼老的臉,君瑄似乎有些不忍,所以聲音放輕了些:「何況欠債還錢而已,你還未曾討要便篤定人家一定不會還?就一定要殺人?」
聽了君瑄的話,閆鐵珊臉上的蒼白一下子褪去了幾分,他立即接話道:「不錯,我嚴立本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故國難忘,如今雖然復國是沒什麼希望了,而你這個公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只要你們姓上官,原本上官家的財寶,我閆鐵珊可以盡數奉還,也全了我們君臣之義!」
他自己的名字換了兩換,將閆鐵珊和嚴立本割裂開來,已然是一副清算舊賬的模樣了。
這忽如其來的變故已經讓上官飛燕驚呆了,縱然她心思玲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才智或許並不足矣讓她看清如今的情勢,可是她卻很是懂得男人的心思。如今她已經明白了,在場的這些男人之中,已經沒有人肯幫她了。
即使憐香惜玉如陸小鳳,也同樣不肯。
陸小鳳本就是極為聰明的人,如今被君瑄說破,許多片段便在他的腦海之中綴連起來。事情的始末,他已經明白七八分了。
花滿樓卻是嘆了一口氣,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他收起了摺扇,走到閆鐵珊面前一揖到底,而後才道:「原是七童狹隘,險些釀成大錯。七童愧對閆老闆。」
君瑄的話點醒了花滿樓,大金鵬王和三位重臣之間有的不是仇而是債。既然是債,特別是金錢債,那不過就是欠債還錢罷了。他們之前想要傷人性命,實在是過了。花滿樓本是真正的君子,所以他在發現自己錯了之後便立即真誠道歉,以期彌補。
這就是為何江湖中人對陸小鳳與西門吹雪褒貶不一,可是提起花滿樓卻沒有人不贊一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原因。花滿樓這樣的一個人,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
閆鐵珊立即扶起了花滿樓,連連擺手道:「今日之事,花公子也是受了奸人蒙蔽,罪魁禍首自然是欺騙了花公子的人。」
說着,他的目光狠狠射向了上官飛燕,轉而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泛黃的冊子扔到了她面前。
&金鵬國的財寶我得的那四分之一全都記錄在冊。這些年苦心經營,珠光寶氣閣也有所得。既然你覺得我的保管是在挪借,那我就給你按最重的利息算,定然讓你滿意。」
言罷,閆鐵珊忽然別過臉去。他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哽咽,也夾雜了希望破滅和如釋重負的複雜情感。可是他卻依舊說了下去:「故人故國,陳年心事,嚴某一刻不敢忘。如今,卻也不得不忘了。舊賬
10.小道姑教你學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