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看到聽到了,這個人還是她唯一畏懼的存在。
「……」一時間宸娘定在了原地,都不敢回頭,閉着眼使勁兒祈禱那個聲音是幻聽,是在做夢。
「小金庫挺鼓啊,來吧,和官人講講地契的事兒,反正你也不打算睡覺了。」門縫後面是洪濤,他是睡得和死豬一樣。
但富姬被折騰了半天情緒還未平復,真沒睡着,只是怕把夫君弄醒沒敢動,閉着眼假寐呢,結果四個小傢伙從裏屋爬到外屋就被她發現了。
「你小小年紀弄這麼多錢何用?」然後宸娘就悲劇了,四處矇騙來的小金庫被端了個底朝天,裏面居然有一枚金幣!
「閒了置忙了用……」宸娘跪在床上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不是委屈,更不是認識到了錯誤,而是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當馬上就會化為烏有,心疼。
「……」此話一出口,富姬先忍不住了,差點笑出聲來,假裝扭頭去調汽燈的亮度,趁機用手捂住了嘴。
「你、你忙個屁,你才多大?!」洪濤咬了咬牙,忍了,繼續盤問。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宸娘伸手摸了摸那枚金幣,這是三位皇子剛來的時候,自己用草原上最常見的大老鼠冒充西夏皇族錦毛鼠換來的。
為了抓這隻大老鼠,足足提十一小桶水,胳膊都累腫了,容易嘛。而且以後很難再碰上這樣的棒槌了,就算碰上也不可能有皇子出手闊綽。
「噗……哈哈哈哈……夫君養的好女兒……哈哈哈哈……」看着宸娘可憐巴巴的磨蹭着金幣,再看着夫君被氣得橫眉立目但就是發不出火兒,富姬這個高興啊。
這位夫君從來是欺負別人的主兒,連皇帝都敢算計,自己這輩是別指望揚眉吐氣了,但不意味着就不想看別人治一治他。
「嘿,怎麼着,打算在一邊看笑話啊!你是她三娘,不是親生的就不管啦,你閨女坑蒙拐騙的名聲傳出去臉上有光啊!」洪濤還真讓宸娘治住一次,她說的話都是當年自己教她們的,按說能活學活用是好事兒。
問題是實踐的有點早了,實踐對象也不太合適。可這話怎麼說呢,總不能說等你長大點再去蒙成年人吧。正鬱悶呢,富姬這一笑可算找到撒氣的人了,女兒管不了,我還管不了你!
「閨女是夫君親手教的,怪得了誰?宸娘還算乖的,官人看看王大、王二她們,整天不是帶兵打仗殺人如麻,就是琢磨着如何用律法算計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一聽屎盆子扣在了自己腦袋上,富姬也顧不上幸災樂禍,趕緊往下摘。這個罪名她可不想背,以後會落埋怨的。
「這是怎麼說話呢!還有沒有王法了!要造反啊!」完了,洪濤被實話激怒了,或者叫惱羞成怒。
「走,宸娘,和姨娘睡去,你爹爹又犯瘋病了……」富姬也不示弱,拉起宸娘下床走了。特別熟悉駙馬的人都有一個共識,不怕駙馬發火瞪眼,這時只要躲開他就啥事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