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靖重新拉下槍栓,從容不迫的射擊一槍。
子彈在夜晚像是披上了隱形外套,不露聲色的便將敵人一一擊敗。
沈慕麟坐在椅子上,單手撐在腦袋一側,慵懶又愜意的看着完成狙擊之後的四弟。
沈慕靖放下了手裏的狙擊槍,拿出手機,吩咐道,「清理現場,封鎖消息。」
沈慕麟放下水杯,語氣不溫不火,「大哥最近是不是又在秘密的研究什麼武器?」
「你覺得他閒的下來嗎?」沈慕靖反問,「最近國外動盪不安,有許多人已經盯上了這個香餑餑。」
「如此一來,有些麻煩了。」沈慕麟看向床上微微動了動的男人,他翻了翻身,然後有些不舒服的睜開了眼睛。
沈慕蕭有點想吐,最後忍不住的往前一撲,靠在床邊便張嘴全部吐了出來。
沈慕麟拿着垃圾桶,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喝嗎?」
沈慕蕭聽見了熟悉的聲音,睡意惺忪的看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裏?」
「路過而已。」沈慕麟倒上一杯水遞到他嘴邊,「漱漱口。」
吐完之後聲音乾澀,沈慕蕭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我怎麼會在醫院裏?」
「喝到酒精中毒也是一種能耐。」沈慕靖站在床頭一側,說的雲淡風輕,「大哥,你想知道你剛剛喝醉之後做了什麼嗎?」
沈慕蕭皺了皺眉,按理說酒品如人品,他一直以來都是謙虛有禮的紳士,應該不至於喝醉酒之後性情大變。
沈慕靖一臉晦澀不明的盯着對方,最後清了清嗓子,「你喝醉之後追着條狗跑了很久,跪在個垃圾桶前非得磕頭,你拉着狗的手,說咱兩是朋友,嗷嗷嗷叫了一宿。」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沈慕靖仰頭興嘆,「我找到你的時候,那條狗已經被你折磨的奄奄一息。」
沈慕蕭默默的把被子拉到自己的頭頂,他需要一個人靜靜。
沈慕麟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說的大仁大義的四弟,並沒有戳穿他那個拙劣到不需要多想便知是謊言的一席話,看了看時間,林傾的手術已經差不多完成了。
沈慕靖坐在椅子上,輕輕的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被子,安慰着,「大哥你別多心,這裏只有我一個人看到。」
沈慕蕭扯開被子,兩隻眼直勾勾的盯着對方。
沈慕靖聽見了一道很強烈的聲音,從自家大哥心底深處發出來的:殺人滅口!
沈慕蕭眯了眯眼,「既然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那這事就容易了。」
「哈哈哈。」沈慕靖尷尬的扯開了嗓子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哥,大哥,我就是開了一個玩笑,我開玩笑而已,你沒有拉着狗說你們是兄弟,你也沒有對着垃圾桶三叩首,都是我編造的。」
沈慕蕭抓住他的手,「弟,皮這一下開心嗎?」
沈慕靖打着哈哈道,「哥,你會原諒我嗎?」
「把你嫂子叫來我就原諒你。」
沈慕靖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苦笑道,「大哥,你還不如直接揍我一頓。」
「那你過來。」沈慕蕭艱難的拿起放在床底下的狙擊槍。
沈慕靖站直身體,昂首挺胸敬禮,「我會不遺餘力的把嫂子連哄帶騙的帶來這裏的,長官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房門輕闔而上,沈慕麟沒有過問裏面斷斷續續的吵鬧聲,徑直走向電梯處。
手術室的燈光已經完全滅了,想必她應該是完成了手術被送回了病房。
房間裏,很安靜,女人面無血色的躺着,整個人和着她身下的白色床單一樣,蒼白到讓人有些許說不出來的疼惜。
「長官。」林傾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睜開眼,目光有些渙散,卻依舊認出了病床邊沉默不語的男人身份。
沈慕麟俯下身子,壓低着聲音,「這麼快就醒了?」
「手術過程中就醒了。」
沈慕麟不得不佩服她,如果是普通人在手術過程中清醒過來,不是疼的嗷嗷直叫喚,也會被劇烈的疼痛刺激的再一次昏睡過去。
然而這個女人呢?不動聲色的等待着醫生完成手術。
果然啊,有人天生自帶特效,不需要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