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着什麼,也就只有李鳳年和老者才懂。
「我……有些亂了。」
李鳳年吸了口氣,平復下心中的滔天怒火和懊惱。
實話實說,他有些被陸霄的驚世天賦給嚇到。
此獠天人境初階,便能斬殺初階武聖。
若等讓入了武聖境初階,豈不是有可能斬殺他李鳳年這個巔峰武聖?
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能不考慮進去啊。
「殿下,不必驚慌。您乃是名滿天下的人物,自然不好出手。但殿下別忘了,你是神風國的殿下,神風國所有武士,都會效忠於您。」
黑袍老者冷笑道:
「殿下,神風國的武道界勢力,雖不如華夏,但也絲毫不容小覷。這青蓮小兒,就由我柳生家去搞定吧。」
此人化名「柳宗望」,待在李鳳年身邊。
但他卻並不是華夏人,而是一海之隔的神風人。
他的真名,自然不可能是「柳宗望」,而叫「柳生宗望」。
神風有四大劍派,實力不弱於華夏的十二玄門,其中執牛耳者,叫「新陰流」。
而新陰流中,宗主一脈,便是柳生家族。
其先祖乃是神風昭和時代的劍聖「柳生但馬守宗矩」,而「柳生宗矩」的兒子「柳生十兵衛」,劍法也出神入化,絲毫不遜色於劍聖「柳生宗矩」。
當代新陰流的宗主,乃是巔峰武聖強者,名為「柳生宗源」。
這黑袍老者柳生宗望,跟柳生宗源是什麼關係,也只有他跟李鳳年兩人方才知曉。
「如此……那就交給你柳生家辦吧,記得謹慎些,不要落下話柄。」
李鳳年淡聲道。
柳生宗望淡淡笑道:
「殿下且放心,一月之後,此獠在海城擺下生死擂台,已有五名武道聖者跟他下了戰書。這一戰,他基本沒有勝算,僥倖能勝,也得身受重傷。我新陰流的忍者,精通刺殺之道,到時趁他病要他命,必定手到擒來。」
「還是你考慮周全。」
李鳳年點了點頭。
柳生宗望道:
「為殿下效勞,是我柳生家莫大的榮耀。」
……
西子湖畔,一家衣湖而建,名為「紫皇閣」的客棧。
最頂層、最舒適的一間客房。
陸霄從海城到杭州後,便暫且住在這裏。
他在江東,還需盤桓十日左右,有兩件事要辦。
其一是參加七天後、由天道盟牽頭,同樣在西子湖舉辦的天下「丹師大會」。
孟無咎已經幫他報名,他只需到時去參加便可。
這個「丹師大會」,空前盛大,匯聚九州大地所有頂級的醫者和丹師。
他參加,自然是為「奪魁」而去。
當世第一丹師,舍他其誰?
其二,則是抽空去一趟外公家,給娘親上墳,十日之後,便是端午。
外公家便在江東,不是在杭城,而是在蘇州,也算當地望族,雖不是蘇州頂級世家,但二線還是有的,大抵定位,跟夏家在海城差不多遠。
昨日他一劍斬殺武聖陳觀海,並亮出神龍令牌,逼得陳青帝跟他低頭認錯,此事經過一天轟傳,早就驚動整個江東十三市。
有門路的,知道他住在「紫皇閣」,紛紛遞上名帖,要來拜見,要不就是請他赴宴,其中不乏江東最頂尖的官員、富豪,以及世家。
陸霄一概沒有理會。
不見客,也不赴宴。
人情往來,那些庸庸碌碌的凡人,才需在意。
都是伐戮命性的東西。
修道之人,當「目空一切」。
晌午時分,突然就下起了雨,陸霄推開窗戶,遙望樓下的西子湖。
但見十里平湖,風荷搖擺。湖水泛着微瀾,雨水淋漓而下,盪起一圈一圈的波紋。
陸霄愣愣看着,不由出了神。
雨打風荷,濕了芭蕉。
大風大景啊。
「這西子湖千年來都這樣,有什麼好看的。」
邊上有個身材高挑、一身紅風衣的明麗女子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