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誰知」劍殺了仇敵,秉着斬草除根原則欲絕其子嗣,結果反被兩個奶娃娃耍的團團轉,落得劍毀人亡的下場,兩個奶娃娃到相安無事,大的背小的闖進了千絕山。
人到靜時,往往回憶,江陸離沉浸於當時,神色慚愧、解脫……他咽喉艱難滾了滾:……哥。
宋青城趁機猛增靈力,六根金針於江陸離四肢百骸蠕動,氣血似濤濤江河流動,絲絲的白汽從江陸離皮膚滲出,江陸離面色煞白,牙咬欲碎,宋青城皺眉,一掌拍去,一塊拇指大小的碎劍片血淋淋飛出腳踝,宋青城張開的白布正好裹住。
江陸離接過劍片,罕見笑了笑:「十八年了……」
割皮肉,上藥,纏好布帶,宋青城取出一本心法《枯榮座照鏡》,翻開:「近來十日左右,你安心休養,不要隨意走動,會有位群玉弟子來照看你,這六根針我暫且不取,由它疏導氣血,也好的快些。你所修心法過於凶厲,不宜養病,這本心法你且先練練。」
江陸離:「無功不受祿。」
宋青城道:「你是病人,得由大夫安排。」又道,「要想痊癒,得注重養氣,『緣督以為經,乘物以游心,游心於太玄』是此經要旨,側重心平氣和,則事半功倍,你先看看。」
江陸離拿着薄書,目送宋青城,突的笑了笑,當時那自以為是的兄長也曾如此過,目光逐漸渙散似沉思,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
……
常青竹林清香依舊,燕子嗅厭倦飛出竹林,七日光景輕快的飛過。
宋青城這幾日如常,清晨於竹林揮舞這瓊霄劍,勞逸結合,便又酌口碧茶解乏,不時會來些師兄弟陪他過招、談笑。這幾日天陰沉着臉,仿佛隨時會下雨,也不知誰惹怒了老天爺。當然,這些並不影響宋青城。
宋青城席地而坐,靠着竹子,眯了眯眼,浮生閒日,不知能維續多久。
仙山遠離塵囂,自然感受不到塵世的暗潮洶湧,同門仍是怡然自得,情縱山水,志向長生,吟些風月詩句,當然不乏敏銳者,在流雲細水也敏感嗅了些山雨欲來的味道。
自重樓在種種算計之下,被別有用心者放出後,就像大石頭砸入湖心,粼粼的漣漪便送的不停,恩怨仇殺,正邪紛爭屢見不鮮且不斷擴大,名為「有玉劍莊」的新秀宗門便在一夜死得精光,無論婦孺,宋青城略有耳聞,人說乃曉風殘月宗所為。
閉關十二年且自稱「第一風流,天下第三」的溫意竹破境而出,據傳同邪修樊遲大戰了三天三夜日月無光,時至今日,兩人死生不知。
總之,塵俗這一灘渾水被攪得愈濁,倒是魔尊重樓與衣無煙銷聲匿跡許久,或是在某地治療傷勢,畢竟一尊大佛小廟是藏不久的,宋青城又記起,一位名蕭雪笠的劍客聲名鵲起,說是瞎子。
宋青城斜斜的撩起袖子,打了個哈欠,困意來襲,他揉揉眉心,綺夢消……不愧是第一奇毒。嘆了口氣,醫者醫人難醫己啊。
他不知道,近來有人在暗處默默的看着他,不露聲色,如山父愛。
宋慕生邁步走出掩映竹林,神色溫和:「累了?」
「沒有。」
「劍術大有長進。」
「你教的好。」
「明天或許會下雨」
「今晚也可能。」
宋慕生頓了頓,神色平淡:「你得去『積香寺』。」
「嗯……?」宋青城已無睡意,「為什麼?」
「綺夢消啊……」平淡而感嘆。
秋漸涼。
其實,宋青城想說:可不可以讓我來照護你。
宋青城道:「我也走,這個家連嫌你吵的人都沒了。」
宋慕生微笑:「怎麼會呢,群玉弟子八千,怎麼也不會冷清。」
怎麼不會呢,宋青城沒接話。
宋慕生自懷中摸出一封信:「帶着它去『積香寺』找竹樾方丈,修行一門『心齋坐忘』的佛門功法,對病情有益,當個藥簍子是不成的。」
「你遠門走的少,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多留意下四周……多帶些銀兩,別出去一趟,回來就瘦了……平時早點歇息,劍別練得太晚,一口吃不成胖子……」
宋青城點頭微笑,他問:「何時
第17章 十六章: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