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軒壓制住喪氣,勉強鎮定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還是儘快進宮給父皇稟報吧。暗庚,」
他轉頭看着暗庚道:「你和二皇子的人留下,將這裏的事情清點一下,有什麼線索馬上送進宮來。」
「是。」暗庚和另一個侍衛同時道。
滿懷心事,林逸軒和林蕭晨進了宮,將此事奏報。
等林蕭晨將自己看到的經過說了一遍,南魏帝勃然大怒。
「太子,你幹的好事!」
南魏帝一雙龍目猶如要噴火一般,怒砸了一塊上好的端硯,指着林逸軒痛罵:「竟然隨意逮捕太醫,還鬧出這種事,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皇嗎?死了這麼多人,還是皇室暗衛,連兵馬司也死傷無數,現在還害的你二弟受傷,你該當何罪?」
林逸軒連忙跪下:「父皇息怒,兒臣派人去抓張太醫,也是因為調查趙世子之死,發現了很多疑點,張太醫乃是重要人證,而他又無故告假,甚有嫌疑,兒臣怕他逃跑,這才派人去將張太醫帶回來。」
雖然帶回張太醫的人是洛青鸞的朋友梁玉燕,但這個時候,林逸軒無論如何都要將事情扛下來:「昨日連夜詢問,兒臣很肯定張太醫身上有問題,所以今天才想將張太醫送到刑部好好調查,可怎麼也沒想到半路會有人殺出來,而且還……」
「一個趙世子之死,還牽連到楚王妃,朕就已經夠頭疼了,你現在還弄出這樣的事……現在連張太醫也死了,你……你簡直是……」南魏帝氣的臉皮都在顫,若非眼前之人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只怕早就讓人拖下去重打了。
這時,林蕭晨拱手道:「父皇息怒,大哥如此不過是想早點查清趙世子的案子。昨晚張太醫被帶回來,兒臣倒是不知,不過大哥既然查到了這麼多疑點,那張太醫定然是有問題的。」
「有問題又如何!人都死了,還能查個屁!」
激動的髒話都罵出來了,南魏帝指着林逸軒,顫動的手指好半天才收回來,恨恨的坐下:「太子,朕本來是相信你,所以才給你機會,讓楚王妃留在你府上好好調查趙世子之死。可現在不但案子沒查出,反而還越鬧越大,在老百姓之間也引起了恐慌。你看看你二弟,也受傷了。」
林蕭晨道:「父皇,兒臣不礙事,小傷而已。」
剛說完,他仿佛傷口又痛了一樣,臉色一變,看的南魏帝連忙讓人賜坐。
正在這時,兵部尚書劉楷等大臣紛紛求見,剛將二人宣召進來,太監又來報,說調查的人帶回來了重要證據,正在外面等候求見。
「帶他們進來。」南魏帝精神一振,立即道。
當林逸軒看着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楊絳帶着五花大綁的暗庚進來,身後還跟了幾個手下,手裏捧着幾個盒子時,心頭一跳:「楊大人,你這是做什麼?暗庚,楊大人為什麼綁你?」
明明是他讓暗庚和二弟的手下留下來收拾殘局,調查線索,可現在怎麼暗庚被綁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指揮使楊絳並沒有看林逸軒,等給南魏帝行禮後,才指着暗庚道:「陛下,臣等聽聞惠陽街發生激鬥,死傷無數,而且事關兵馬司和皇室暗衛,還有二皇子的侍衛,臣等知道發生了大事,立即就帶人趕赴現場。可臣沒有想到,此事幕後者竟然和暗衛有關,為首的只怕就是暗庚大人,甚至還有……」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卻看着林逸軒,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這件事的幕後者,就是太子林逸軒!
南魏帝聽得不敢相信,喝道:「楊絳,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有證據?」
「有!」楊絳一個示意,身後的手下立即上前,將盒子遞給了南魏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後者趕緊將盒子打開,放到了南魏帝的御案前。
盒子裏,是七八塊暗衛的腰牌,還有一些撕碎的衣角,這些衣角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繡着一個暗字。這是暗衛的獨家標記,凡是有點眼力的人都知道。
楊絳道:「回陛下,這些證據,都是在死去的亂黨身上搜出來的,隸屬太子殿下。這些亂黨已經殺死了張垚順太醫,目前不知去向,臣等知道事關重大,立即就綁了暗庚大人,交由陛下發問處置。」
林逸軒一聽,猶如晴天霹靂,那些偷襲者,怎麼可能是暗衛?而且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