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宛的人使詐,他便看得很是不舒坦,眼下洛青鸞如此做,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讓他覺得很是爽快。
聽着東宛眾人的嘲弄,洛青鸞目光平靜,只是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容,反問:「之前盧太醫造假的時候,你們怎麼不這麼說。」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東宛那群喋喋不休的人,臉上像是被人打了兩百個巴掌,青一下紅一下的。
說的沒錯,盧太醫使詐的時候,西楚那邊的人可沒有像他們這樣咄咄逼人。
可東宛到底是輸不起,這次賭局太過重要,眾人也不顧不得什麼面子。那麵皮白淨的年輕太醫一狠心,咬牙說道:「盧太醫造假之事,我們東宛的人都不知道,他一人做的事情與我們東宛又有何干?」
南宮擎聽得面色發寒,手背緊握,低聲怒道:「好一群不要臉的人,剛才就該咬着這個事兒,把那姓盧的給我砍了才是!」
洛青鸞聽得簡直要給這位太醫頒一個最佳表演獎。
好一個與他們無關!
一下子就把所有事情都撇開了。
也不知道那位被拖下去的盧太醫,看到他為之全力以赴的東宛,同袍們此刻過河拆橋的樣子,他會有多心寒。
想必心如刀削。
不過那也與她無關,她揚起頭,目光中露出狡黠的神情,漂亮的小臉上帶着淡淡的得意。
台下的東宛使臣看着台上這英姿颯爽的姑娘,破天荒的竟然覺得這樣的女子與生俱來就應該是天之驕子。那卓越的能力,強大的氣勢,不會遜色於任何一個男人。
南宮擎眯着眼,微微感慨。
納蘭夜真是找了一個好女人,一手醫術安天下,若是當初自己沒有被他騙走,或者早一點發起進攻,發現這顆蒙塵的明珠,沒準現在洛青鸞就是屬於自己的。只可惜……
但是往事不可提,再多感慨也無濟於事,他現在已經有蘇怡了,不能想太多。
「敢問這位太醫姓甚?」洛青鸞雙手朝着,偏着頭看着那麵皮白淨的太醫。
被這樣有如實質的目光盯着,那太醫感覺到了壓迫感,但是他又不能丟了東宛的面子,只好咬着牙道:「在下胡生元,見過楚王妃。」
「原來是胡太醫。」洛青鸞點了點頭,「方才聽得胡太醫對我這場比試的事情很有意見,不知可否一一道來。」
胡生元耐着性子,又把自己方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楚王妃,你如此戲弄顧太醫,是對醫者的不敬重,用糖丸當藥丸,是對藥材的不敬重,把醫者與廚師放在一起比較,更是對醫道的不尊重。」
洛青鸞聽完之後,便輕輕的笑了。
這三頂大帽子,一頂比一頂扣得高。
聽起來,她洛青鸞還真是個罄竹難書的罪人。
她眸光輕轉,目光冷淡了下來:「那敢問,我不過是出題而已,又如何戲弄了顧家主?方才盧太醫那般使詐,我也並未成惱羞成怒。」
「就算如此,可你用糖丸當藥丸,這實在……實在太不尊重醫道,太兒戲了些。」
「我不尊重醫道?還兒戲?」洛青鸞突然笑了,笑容絕美,語氣卻很冷,「從哪看出我不尊重醫道了?我承認我是用糖丸當藥丸,可這珍珠糖雖然是糖,但加入了薄荷甘草製成,同樣有潤喉清熱的作用,敢問這糖丸,在特殊情況難道不可以算是藥丸?」洛青鸞語氣陡然一厲。
南宮擎看着暗笑不已。
還別說,洛青鸞真是一張利嘴,誰都辯不過,該有氣勢的時候真的相當有氣勢,也難怪只有納蘭夜才壓得住她。
東宛眾人面面相覷,胡生元完全被壓制住氣勢,一時間瞠目結舌,卻說不出話來。
其實他也說不出來什麼,的確是理虧。
本來雙方出題各有千秋,各有手段,這倒也無可厚非。他胡生元偏偏要上前去說洛青鸞使詐,洛青鸞又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自然是全力反擊。
加上東宛有案例在前,盧太醫的事情都還沒結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一次的西楚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們?
定然是好生打壓!才有了剛才那處好戲!
這樣想着,東宛使臣臉色便冷了下來,他向着西楚帝南宮擎一抱拳,恭敬道:「西楚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