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地額頭上冒出一層薄汗。
「若拿不出太子的屍體,本王就當此事是你們開的玩笑,本王不會將此放在心上。」
納蘭夜雖說得輕巧,但顯然這件事不會如此不了了之,東宛更不會放過如此絕佳的機會。
「楚王一直不肯做出解釋,是想拖延時間嗎?」太子不在他們的手上,使者自然也拿不出太子的屍體,他只能硬着頭皮道,「既然如此,楚王還是親自前去東宛給我們的陛下解釋清楚!」
「好!」納蘭夜鏗鏘有力道,「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膽敢害死東宛太子!」
使者看他面不改色,已然沒有再留在此處的理由,稍作請辭便從營帳里退了出來。
看他離開,納蘭夜打了個響指,眼前出現一個暗衛,他吩咐道:「盯緊蕭宇祁和使者的營帳。」
「屬下遵命!」暗衛應道,頓時消失無蹤,營帳里又恢復一片寧靜。
使者回到營帳,剛一進去就看到喬裝打扮的東宛帝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連忙跪下請安。
「事情辦得如何?」東宛帝喝下一口藥,一雙混沌的眼珠里透露出令人膽戰的審視目光。
「回陛下,納蘭夜說話滴水不漏,老臣找不到破綻。」使者說完,生怕東宛帝會動怒,連忙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殷勤道,「老臣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藉機騙納蘭夜前去東宛。」
東宛帝聽到他的話,微冷的面色才緩和下來,滿意地點頭,示意他起身。
「謝陛下恩典!」使者起身,猶豫地看一眼東宛帝,得到他的首肯才繼續道,「只是老臣有一處不知。納蘭夜生性狡詐腹黑,是一個極危險的人物,為何陛下還要他跟在身邊,這豈不是很容易被他識破?」
東宛帝嘲諷地看着他,轉眸望向營帳外:「只要我們咬定是他所為,他又有有何辦法辯解?」
營帳外的燈火闌珊,宛如一片盛世繁榮的景象,讓人沉溺其中。
「只有將他騙到東宛,讓他失去西楚的庇護,孤身一人,才容易將他一舉拿下!」他說完,大笑起來,猛然張開雙臂,浮起一片塵埃,「失去納蘭夜的西楚,又有何懼!」
「等到那時,就是我們東宛的出頭之日!」他大喝一聲,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野心勃勃。
……
三日後,西楚皇宮。
暖洋洋的熹微灑落一白江湖,春水橫波碧
粼粼,鶯燕齊歌,皇宮勝景最不過是畫中畫。
微風輕拂過合歡樹,樹上盛開的合歡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如一片殷紅浪潮,映得人比花嬌。洛青鸞半倚在美人榻上,手執一柄團扇,不時搖擺幾下,美目流連在遠處的波光漣漪中。
長逸邁着尚未走穩的步子來到她的塌邊,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裏吮吸。洛青鸞起身將他抱入懷中,聲音輕柔地哄着他道:「長逸可是餓了?娘親命人給你做些好吃的。」
「向來性情清冷的楚王妃,沒想到竟也有如此嬌柔可人的一面。」
蘇怡帶着些許調侃的聲音傳來,洛青鸞抱起長逸,下榻朝蘇怡行禮,卻被蘇怡佯裝訓斥道:「你我姐妹情同手足,又何須在意這些虛禮?快快起來,莫讓長逸不舒服了。」
「娘娘說的極是。」洛青鸞順勢將長逸放在地上,這才起了身。
她剛起身就看到蘇怡懷裏抱着的小皇子,小皇子一雙烏黑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長着一張粉撲撲的小臉,小嘴微嘟,可愛天真的模樣頓時令她很是喜歡。
她看一眼腳邊的長逸,嘆息道:「我最對不起長逸的,便是沒有自小陪在她身旁。」
「現在也不遲,你無需自責。」蘇怡看得出她的小皇子的喜愛,笑着示意她接過小皇子。
洛青鸞感覺到懷裏的小皇子軟軟的,他甚至不敢用力,生怕會弄疼她。
蘇怡屏退一旁的宮女,攜洛青鸞的手坐在美人榻上,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噗嗤一笑道:「若是讓天下人看到醫術絕世無雙的楚王妃竟然對一個孩子束手無措,那可真就是好笑了。」
聽她一提到醫術,洛青鸞的思緒便回溯到幾日前西楚和東宛的比賽,她黛眉微蹙。
「你還在擔心楚王嗎?」
蘇怡看着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