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按下接聽鍵。
「老李,藏齊樂醒啦。」一個大高嗓門從手機里傳出。
「醒了?藏齊樂醒了?」李曉禾頓時清醒,一骨碌坐了起來,「怎麼個情況?」
「還怎麼個情況?你馬上起,我去接你,咱倆一塊去醫院。」手機里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哈哈,藏下齊醒了,藏齊樂醒了。」李曉禾快速跳下地,急急往身上套着衣物。
起床、穿衣、洗漱一氣呵成,李曉禾來在客廳。
掀開窗簾,想要看看許建軍到了沒有,這才發現,外面黑乎乎的,樓下車棚里發出昏黃的燈光。
抬手看表,還不到凌晨四點。
「篤篤」,敲門聲忽起。
李曉禾轉頭看向屋門:「誰?」
「我。這嚇的一驚一乍的,看來我上樓接你就對了。」許建軍在外面應了聲。
「這傢伙……」李曉禾輕笑着,來在門前,打開屋門。
許建軍說了一個「走」字,轉身下樓。
李曉禾快步跟走,隨手摔上屋門。
大步出了樓道,上了越野汽車,許、李二人直奔縣醫院。
「早知道這樣,你倒別回去了。」李曉禾打趣着,「這麼快上樓,該不會一直在門外沒走吧?」
許建軍「嗤笑」着:「你以為自個是誰?羨慕藏齊樂,還想享受警察站崗值守待遇?」
李曉禾「呵呵」一笑:「這又是什麼情況?他怎麼就醒了?」
「小張電話里說的很簡單,好像那個姓藏的早醒了,只是一直在裝着。」說到這裏,許建軍罵道,「真他娘狡猾。」
「是嗎?這傢伙真沒準,完全有可能。」李曉禾附和着。
街上基本沒車,也沒有行人,越野車在空曠的大街上一路疾馳,大約五分鐘左右,便進了縣醫院。
越野車停到車位,二人跳下汽車,快速向樓上衝去。
到了樓層,便看到那兩名值守的武警,二人直接奔了過去。
來在門口,向着裏面張望一下,見到刑警小張、小楊和醫生都在,許建軍直接推開屋門,李、許二人進了屋子。
醫生轉頭看着許建軍:「隊長,這病人情況剛好轉,你們的人就要給他戴手銬,說是病人有暴力傾向,擔心他出手傷人。」
許建軍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徑直到了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此時,藏齊樂依舊戴着氧氣,雙目緊閉,仰面平躺,看上去還像沒醒的樣子。
看着眼前的藏齊樂,李曉禾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夢,下意識的去看其右手,上面自是沒有那些大金鎦子。
「是呀,這個病人暴力傾向非常嚴重,尤其對穿白大褂人特別敏感,之前已經傷過兩名醫生、兩名護士、一名廚師了。」許建軍說的煞有介事。
「是嗎?」醫生臉上閃過一絲緊張,但還是堅持說,「不管他是什麼情形,但現在畢竟他是病人。剛才你們人說他醒了,可是我進來了這麼長時間,他也沒睜開眼,也沒發出聲音來。這時候正是觀察階段,不宜對他採取強制手段,那樣對恢復不利。」
「那麼他現在什麼情況?指標怎麼樣?」許建軍追問着。
醫生回答:「指標倒是基本正常。從前半夜開始,他的指標就越來越正常,十一點的時候就基本正常了。在之後的幾個小時,儀器監控也都顯示正常,只有心率、血壓稍微偏高一點兒。看這情況,他應該快醒了,可他現在畢竟沒醒呀。」
「到底怎麼回事?」許建軍這次是看向小張。
小張馬上道:「在兩點多的時候,我正在門口,就聽到裏面好像有動靜,剛想辨認,又什麼也聽不見了。不過我留了心,站在屋門側面一動不動,支楞着耳朵聽。又過了四十來分鐘,屋裏傳出兩聲咳嗽,隨即忽然打住,後一聲像是捂着嘴發出的。我馬上讓小楊去找醫生,自個一直在門口守着。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