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安保人員沒有出來打招呼,而是鑽在屋子裏,透過玻璃窗口,觀察那個臉色難看的男人。
李曉禾沒有乘坐電梯,而是踩着「咚咚」的聲響,一步一步的拾級而上,一步一步的丈量到了五樓。
正要回到自己屋子,忽見樓道東側站着一個身影,李曉禾便移動步子,向那人走去。
那個身影推開屋門走了進去,屋門則還大敞着。
邁着沉重的步伐,跟着進了最東邊屋子,李曉禾隨手關上屋門。
冷若雪盯着門口進來的男人,目光隨着對方移動而移動。
來在辦公桌前,李曉禾收住了腳步。
「說吧,怎麼回事?」冷若雪開了口。
「我也不知道。」李曉禾搖了搖頭。
「你怎麼能不知道?是你負責整個迎檢,是你盯着整個流程。」冷若雪的聲音有些沖。
李曉禾緩緩的說:「今天早上,我正在樓上『黨建辦』,結果接到了門衛電話,說是市委檢查組來了,我就下樓,到了書記這兒。在離開那間屋子時,我還特意看了第八版塊展板,尤其翻了縣委的三份材料。材料就是會上定的那三份,每份都是壓縮版的三頁內容。可是再回去的時候,就成了那樣。提前沒有心裏準備,又有那麼多人站在屋子裏,二次回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展板上的變化。事情就是這樣。」
冷若雪道:「我當然相信不是你弄的,你還不至於那麼無腦。那麼究竟是誰弄的?你離開的時候都有誰在?」
「離開屋子的時候,正好迎到陸羽進屋,我還向他囑咐了幾句,告訴他檢查組來了,要他盯着現場。至於在離開期間還有什麼人到那裏,就不清楚了。」李曉禾如實說了當時情形。
冷若雪「哦」了一聲:「是這樣啊。你好好想想,什麼人會故意那麼做?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肯定不是為你好,這個不用說。而且邊上都是薄薄的兩三頁,忽然出來這麼厚的一個東西,想要不引起別人注意,都難。」
「我下來再好好想想。」李曉禾點頭應允。
「對了,那天會上發出去的資料都收回來了嗎?電子版的資料給過誰?」冷若雪追問着。
「那天當場就把資料收回來了,電子版資料除了給您一份,再沒給任何人,優盤也一直在柜子裏鎖着。我回去再查查那些打印檔,也看看電子版的。」停了一下,李曉禾表達着歉意,「書記,給您添麻煩了。」
冷若雪輕嘆了一聲:「哎,麻煩是肯定的,不過這也怪不得你,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現在不說這些,關鍵要找到始作俑者。」
李曉禾淡淡的說:「找到又有什麼用,反正那東西也是我寫的。」
「那也得找。」冷若雪語氣嚴肅了一下,然後又舒緩了下來,「本來你可以不必站出來,也完全可以解釋一下的。」
「東西就是我寫的,自然我要站出來。解釋不解釋都一樣,人家注重的就是誰寫的。」李曉禾語氣有些固執。
「我最討厭這種逆來順受的性格,最討厭這種消極的態度。什麼事總得弄清來龍去脈,總得弄個水落石出吧。告訴你,必須把始作俑者找出來,必須弄出個是非曲直。」冷若雪語氣特別生硬。
「可是……」話到半截,李曉禾又應承下來,「那我回去找找。」
「回吧。」冷若雪揮了揮手,然後又叮囑着,「快點啊。」
「知道了。」應答一聲,李曉禾出了屋子。
看着那扇關上的屋門,冷若雪神情又冷峻了好多。
別看剛才冷若雪有些語句很沖,其實並非真的訓斥,主要是為了讓對方儘快找到始作俑者。
以當時的情形,李曉禾完全可以解釋的。雖然那東西是他所寫,但如果不是由他放置,那麼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自己寫着玩,與向公眾展示,完全是兩回事。可他並沒解釋,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冷若雪完全明白,李曉禾當時不解釋,固然有他說的原因,其實更主要的卻是為了顧全大局,為了少給自己惹麻煩。如果當時李曉禾一解釋,勢必要順着這個話題下去,再讓有心人一推動,怕是立馬就會破壞後面的檢查。而李曉禾用他自己的隱忍,默默承受了這一切,保障了後續整個檢查的進行。
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