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舜英說得那話,自家半點也不覺得不妥,他本來就沒房裏人,回了紀氏也還是住在外書房裏,黃氏經得上一回的事兒,也不敢再給他塞人。
紀老太太為着原先那兩個嬌滴滴的丫頭狠發了一通脾氣,黃氏哪裏還敢輕舉妄動,她也早就改心思,原來塞人是想着讓丫頭分了他的心去,紅袖添得一段香,後頭便也沒夜讀書什麼事兒了,可添香歸添香,卻不能有子嗣。
她自家的兒子吃着了庶出兄長的虧,便不能叫沒出世的孫子也吃這個虧,一計不成,這才想着要把最小的明沅聘進來,紀老太太顧念着紀氏,不好叫她臉上過份難看了,正合了黃氏的心意,等明沅能進門的時候,紀舜華也能娶妻了,頭一個孫輩兒且不知道從誰的肚子裏出來呢。
黃氏連後手都想好了,等她進得門來,是圓是扁還不是任由自個兒揉搓,生不生得出不說,懷不懷得上還沒個定準呢。
紀舜英一門心思在讀書上,明沅於他是妻,自然不同看待,那餘下的縱有往他跟前獻殷勤,既兩邊說定了要相敬如賓,便把這個敬字刻在心裏,彼此愛重了,日子才能過得下去。
明芃先還想看明沅害羞的,可見她應下一聲,便跟明洛似的覺着無趣,又轉過臉去看梅季明,娘親都同她說了,到後年春天,兩家就辦喜事。
這已經是拖晚了,明蓁是一及笄就辦婚事的,到了明芃這裏,梅氏卻寫了信回去,說想把女兒多留些日子,明芃小小年紀就叫梅氏回到隴西,如今當娘的看着女兒要嫁了,想陪一段日子,梅老爺一接着信便點頭允了。
明芃知道母親不是那個性子,可叫她回家心裏也是高興的,一來能多見着親姐了,二來她這些年有舅姆舅舅疼愛,有表姐表妹閨中陪伴,可身邊沒有親娘,總歸是有些缺憾的。
連許氏都覺得這一樁好事,梅季明越是大越是沒個拘束,說他是沒籠頭的馬且還不能一言概之,他就是個定不下來的風性子,一時好一時歹,這模樣怎麼成親,須得狠狠拘上一陣,才能安安生生娶妻生子。
許氏在這個兒子身上操心最多,可偏偏是這個兒子最不聽話,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叫他循規蹈矩,前番問他往後想作甚,舉業許氏是再不肖想了,兒子有沒有天資是一回,真箇中了難道要他去作官?他連他老子的話都不耐煩聽,又怎麼應酬吃請,這會兒可不是魏晉。
哪知道梅季明聽見這句很是樂意答她,告訴許氏,他想當個遊俠兒,把許氏氣的怔在當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想要打罷,兒子已經大了,比她高出許多,身上肉緊,她一巴掌下去,梅季明腆了臉兒給她吹手,許氏也顧不得手痛了,照着他的腦袋又是一巴掌,拍的一聲脆響:「哪兒也不許去,你給我定了性子磨一年!」
梅季明也不正經答允,卻也不回絕,他總歸有法子的,許氏還能把他栓在裙帶子上不成,許氏到這會兒才認真後悔起來,想着這門親事再沒不好的地方了,打小一處長大的情分,怎麼偏留不住兒子的心。
早知道這樣,不如趕緊成親,成了親便算把終身大事了了,丈夫公婆處,她都有個交待,若再往好處去相,說不得兒子娶了妻,心就定下來也未可知,可梅家二老都應了,她先也覺得好的,這會兒再想反口已是不能。
這話她也不好跟梅氏說,哪裏知道梅氏又是另一樣打算,她怕的就是女兒跟梅季明太稔熟了,小時候那是青梅竹馬,等大了要嫁,可不能叫男人覺得取妻不過是卷了鋪蓋從院東搬到了院西,得叫他知道,這個媳婦兒是山長水遠討過來的。
再一樣便是兩個這樣熟,偏得叫他們遠上些,隔得一年,女兒家變了模樣,進門一挑蓋頭,叫他見着另一般風情。心裏打算是好的,哪知道梅家那一家子學究,什麼都循古禮什麼都講規矩,偏偏養出了個梅季明來。
前邊是顏家女婿湊對兒,後頭明洛明湘一到東府就各自分道,明洛已是知道了前情後果,張姨娘還叫關在屋子裏,也不知道留不留得到過年,她一門心思都在姨娘身上,明湘幾回想要開口,她都沒瞧見,進得院門便帶着採桑回去了。
採桑哪裏敢勸,明洛雖沒跟着去鬧,可絲蘭綠腰兩個卻是跟着去的,張姨娘還叫關在待月閣裏頭,絲蘭綠腰卻已經叫拿住了關了起來。
說她們跟着挑唆主子,不知道規勸,可張姨
第197章 三清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