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打聽去,這是怎的?難不成還得長住了?」
采菽叫了九紅拿上托盤茶盅兒,往西屋招呼情喝茶,九紅進去倒茶,她便立定了拉住相熟的,點點屋子裏頭,那丫頭使了個眼色給她,兩個往邊上走了兩步,腦袋挨着腦袋把事兒說了。
情進得屋子,彩屏正在寬慰明湘,見着情立起來叫一聲情姐姐,情對她笑一笑,伸手指了箱子:「這是姑娘的,還給姑娘收着,這回造了冊子,可別再混起來尋不見。」
明湘在小香洲哪裏呆的住,幾日不曾睡好,棲月院裏安姨娘發起燒來,日日說着糊話,丫頭們輪班侍候,可她還是不見好,醒神的時候能喝下藥去,說睡就睡過去了,連粥飯也不用,一天比一天見得瘦了。
她見了東西身子一晃:「怎麼抬這兒來,該往我院裏抬才是啊。」彩屏趕緊扯她一把,情卻笑:「說給姑娘知道,往後這院兒就是姑娘的院子了,這兒東西還少,太太開了庫正叫人搬過來呢,樂姑姑那兒也要送人來,姑娘往後就自個兒住了。」
這是要分開她跟姨娘,明湘嚅動着嘴唇說不出話來,她原以為罰一罰就行的,再不濟禁兩天足,哪裏知道這回紀氏會鐵了心把安姨娘關起來。
她才要開口就叫情截住話頭:「姑娘同咱們說不上,我勸姑娘一句,這事兒待姑娘只有好處的。」
也不吃茶,出得屋門就往東邊拐了彎,在明沅這裏說了兩句話:「太太說了,六姑娘一向是妥帖的,得着空兒勸一勸四姑娘,讓她別想左了。」
明沅聽了這一句,就知道紀氏的心思了,這是能勸就勸,不能勸就放手不管的意思,可這天長日久的呆在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便她想不管也難。
明沅趕緊請情坐:「來了我這兒總得喝碗綠豆湯,叫廚房盛出來,當差姐姐們也都喝些,旁的沒有,湯還是管夠的。」
不必明沅說,采苓早早就舀好了,情原是立時就想回去的,這會兒送上來,也不能不喝,坐了半個繡墩兒,一面喝湯一面打量明沅,怪道太太喜歡她,確是能瞧得見好,對面那一個怕是挑也挑不出來。
幾個丫頭把東西抬了進來,又有來添家具的,彩屏一個哪裏忙得過來,明沅便派了采茵去幫手,明湘還只坐着發怔,請她往東邊坐坐,她又不肯,一時是抬書案進來,一時又架了多寶格,彩屏又要顧着她又要看家具,忙的腳後跟都沾不着地。
采茵一個不夠,采菽也去幫手,情既喝了湯,也不急着走了,她原來是深厭蘇姨娘為人的,可這些年明沅卻是沒甚好挑剔的,心裏還奇,怎麼那麼個鬧騰的倒生了個明白事理的出來,瞧着安分的倒生了個糊塗蛋。
見着丫頭們把東西都抬了進去,又喝了湯擦過臉,這才告辭出去,采苓還一人給她們抓了一百錢作賞。
明湘等於是空着身子來的,除了幾身衣裳一個妝奩盒子,旁的俱沒有,這些個下人嘴巴最毒,拿錢塞住了口,便沒什麼好再說的了,彩屏瞧見了,端了湯到明湘跟前去:「姑娘,好歹也喝一口罷,才剛六姑娘幫着咱們給了賞錢,姑娘等會子可得謝謝她。」
明湘這才迴轉來看她,這屋子她來時不過一座屏風一張床,如今桌榻長案樣樣齊全了,她先沒想着往後這些東西歸了她,想的只是她同姨娘叫人分開了。
夜裏坐着不睡,明沅到底還是使了採薇過去,在房門口拉了彩屏說話:「既是恩典,你們姑娘可想着去謝謝太太沒有?」
彩屏趕緊稱謝:「竟沒想着這個。」一把拉住採薇的手:「多謝姐姐,我們初來乍道的,有許多不周到,六姑娘擔待了。」
採薇沖她一笑:「說哪兒的話,往後一個院了,還不常來常往的,太平安生了,哪頭不好呢?」
採薇一回去,就瞧見九紅衝着她笑:「你呀,是刀子嘴兒豆腐心。」
採薇翻她一眼,伸手撣了撣裙子:「若不是為着姑娘,我再不去說這話的,太太都發過話,頭一天總得有個規矩模樣來,四姑娘尋常就有些痴,若不周全了,說不得還得怪到咱們姑娘頭上來,破費兩句唇舌,大家相安事無罷了。」
九紅挽了她的胳膊:「好,你是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說着伸出指頭比劃一下,兩個笑鬧了一番回去就理起東西來,明湘這裏定也要給配上丫頭,原來明沅的丫頭們住的
第115章 酸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