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抬到巫面前,只見的巫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柄不知是何物製成的灰白色尖刀,輕輕地朝天舉起,然後開始繞着這四隻猛獸緩步地繞起圈來。
同時,口中開始吟唱起了一首神秘而幽遠的古怪歌謠來...
這首歌謠方洛涯聽不太懂,但是聽着這幽遠的語調,這不知不覺之中,整個思緒卻是很明顯受到了這歌謠的影響,開始隨着着歌謠的語調,周身不自覺的輕輕擺動了起來。
旁邊的諸多的圍在火堆前的巫民們,此時也是一般無二都開始隨着巫的歌謠,輕輕地搖擺着身體。
而繞着四隻野獸繞圈的巫,此時腳步也越來越快,同時口中的歌謠語調也越來越急,越來越高...
旁邊的巫民們,仿佛也受到了影響一般,身體的搖擺也越來越快,甚至口中開始隨着巫的語調,發出呼喝之聲。
那些被倒吊在柱子上的猛獸們,似乎也被這些呼喝之聲給激起了凶性,也開始嘶聲怒吼,掙扎了起來。
霎時之間的,這些虎吼熊鳴伴隨着呼喝和歌謠之聲傳遍了整個村落...
沒過多久,巫的腳步開始緩緩地滿了下來,歌謠聲也開始緩緩地轉緩,直到唱完了這首歌謠之後,才又在這四隻猛獸面前站定;
而方洛涯這時也漸漸地恢復了清明,只是記起方才的事,心頭卻是一陣的駭然,這巫唱的到底是什麼歌謠,竟然讓自己和這麼多人都不知不覺地陷入了他的歌謠聲中去。
唱完了歌,巫似乎又進入了儀式的下一部分,一手揮舞着手中的灰白色尖刀,一邊托着手中的那個木頭缽子,手舞足蹈地又開始在這四隻猛獸之前,跳起了奇怪而又極有韻律的古怪舞蹈來。
隨着巫的動作,原本那些正在嘶聲怒吼掙扎的猛獸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地又開始緩緩地沉寂了下來。
巫這次的舞並沒有跳多久,然後便突然停了下來,手中的灰白色尖刀輕輕地朝着自己托着木頭缽子的左手拇指一划;
隨着這一柄白色尖刀從巫的拇指之處划過,瞬間地那刀鋒之上便沾上了一抹的鮮血。
巫舉着手中的尖刀,輕輕地指向天空,喃喃地念叨了數句之後,方洛涯便隱隱地感覺到,那灰白色的尖刀似乎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開始染上了一層細微的光芒。
似乎完成了什麼儀式一般地,巫舉着手中的尖刀,走向了那四隻猛獸,突然一刀插入了那隻猛虎的胸口,然後利落地拔出來;
左手之上的木缽伸到那猛虎的胸口之前,接了一些噴射而出的血液之後,便又走向下一隻黑熊;
如此般地如法炮製,一連從四隻野獸的胸口之處接了四種血液,然後再轉身看向那頭頂之處的明月,手中的白色尖刀輕輕地在那木缽之內一陣緩緩攪動,同時不時用刀尖挑出一些血液灑向身前的火堆,口中念念有詞。
「今,吾以虎、熊、豹、狐四靈之血,祭祀吾族先輩祖靈,願祖靈永佑我族,續我巫族血脈...」
隨着巫的這些言語,以及那些血液的播灑,整個土坪周圍,開始有着一些異樣的嗚咽風聲而起,一個個細小的風卷平地而生,吹得那火堆的火焰一陣陣的四處搖擺。
方洛涯一臉驚疑地看着那四隻明顯已經死去的野獸,實在是有些弄不懂了,雖然巫每次都應當是一刀刺中了這些野獸的心臟,但為什麼這些野獸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慘吼聲,也沒有掙扎...
不過,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讓他疑惑的時間了;站在他旁邊的木勇突然輕輕地推了他一把。
方洛涯醒過神來,便見得站在火堆旁的巫,此時正在朝着自己點頭,似乎正在叫自己過去。
當下不敢怠慢,深吸了口氣,強抑住了心頭的緊張之後,方洛涯大步地走近巫的身前,然後在巫的示意之下,在他的身前站定。
巫輕輕地吸了口氣,不知何時手中的那柄灰白色尖刀已經不見了,卻是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輕輕地沾了沾那木缽之中的血液,然後點在了方洛涯的眉心之上,在他的雙眉之間劃出了一個特殊的符號。
緊接着又沾着木缽之中的血液,繼續地在方洛涯的臉頰之上畫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