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殺氣,望向公孫月平靜問道:「色無極呢?」
「嗯……」
發現螣邪郎與羽人非獍,似乎早有衝突的模樣,公孫月不由暗忖其人來歷。不過羽人非獍此刻的神態,與日前相會之時隱有變化,所隱藏的逼人寒氣,更令公孫月心覺不大正常。
而螣邪郎亦覺查到線索,但見公孫月閉口不言,索性拍了下剛接好手臂的蟠凶肩頭,道:「你們以為魔都像人類一樣無恥嗎?蟠凶,咱們走。」
「螣邪郎?」
不讓蟠凶爭辯,螣邪郎生拉硬拽拖着蟠凶,離開數里遠後方才停步,道:「留在原地什麼都聽不到,還不如先離開。」
「那名刀者實力強悍,是否要上報魔君?」
「你看得出,大爺我又怎會不知?」
在螣邪郎的盤算中,呆着蟠凶,腳力顯然跟不上羽人非獍,但要綴在蝴蝶君身邊,目前是毫無問題。而情報提及這人與聞人然有舊,說不準便有接近的機會。
「蟠凶,你先回報魔君,此地交我。」
「這……」
「與其操心其他,還是擔憂你是否有命回歸魔界吧。」
螣邪郎素來外冷內熱,總關心告誡藏在譏誚表面之下。與螣邪郎早是熟識,略一思量過後,蟠凶躬身答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
「去吧,大爺再回瀚海的時候,說不準已經帶回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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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路天關被鎖,地乘一闡提陣亡……閻魔旱魃好快的動作。」
了無之境,得到八葉蓮傳訊的慕少艾,與談無欲並列湖畔,神色肅然道:「下一步,異度魔界恐怕要對北辰皇朝發起總攻了。」
「欲破萬聖岩外圍黑龍封印,需要擅用弓箭的強者。當今苦境,尤以北辰胤的蒼龍弓獨樹一幟。無論新仇舊怨,異度魔界皆無縱放之理。」
三言兩語揭穿異度魔界意圖,談無欲卻是深感棘手道:「異度魔君篤定北辰胤寸步難離北域,方才孤身挑戰萬聖岩,利用黑霧魔龍將之封印。如此一來,中原正道頓失臂助。」
「嗯,該是請那位入世的時候了……」
眼下翳流、異度魔界皆是強敵,暗中更有罪惡坑蠢蠢欲動。以目前正道的人力,獨對三方太過勉強。
清楚慕少艾話意,談無欲立即口鋒一轉,意有所指道:「要用小魚釣大魚嗎?」
「生里來,死里去。瀚海一戰,險險被魔君梟首,咱們不信任沉浮,那也實在說不過去。」下垂的白眉笑意隱隱,慕少艾低頭答道。
談無欲頷首道:「不錯。閻魔旱魃既欲逼戰北域,吾方索性將計就計。」
「此事還需金八珍配合。」
「也要藥師你演得好才行吶。」
兩人話音未盡,眼中餘光瞥見任沉浮走來湖畔,趕緊沉下臉色。慕少艾憂心不掩道:「到了這種地步,金八珍還是不肯放出七彩雲霓,實在令人懊惱。」
「各人有各人的難處。金八珍與練雲人是摯友,有所顧慮也能諒解。只是時局丕變,道消魔漲,正道若再無強援,恐被各個擊破。」
貌似沉吟不決,談無欲仿佛心有決斷,道:「你與金八珍乃是熟識,強求七彩雲霓不免為難。若是事不可違,便由談某代勞吧。」
「唇亡齒寒,此刻更不能寒了同伴之心,兩位稍安勿躁,切不能輕舉妄動。」
「此理吾與慕少艾又怎會不知?」
耳聞溫潤之聲,談無欲回身直視任沉浮,哀聲搖頭道:「不過,世間總有些事乃是不得不為。為了蒼生百姓,談某亦只能做一回惡人了。」
慕少艾目光驟變,忽而拒絕道:「不用了,還是由吾前往索取。」
「這……與其惡了同伴情誼,致使內部分裂。任沉浮斗膽建議,由吾再往一勸,兩位認為如何?」
「嗯,這樣也好。」
裝模作樣地略作商討,兩人達成一致意見。而得到允準的任沉浮,內心深受鼓舞,心不在焉地搭了幾句話之後,便請辭而去。
慕少艾搖了搖頭,輕笑道:「真是一尾聽話的魚。」
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