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
楚秀心兩字出口,是極招將發之前奏,魔城氣壓陡然轉低,一股不可思議的吸力陡然而生,引得颶風倒灌而回,外圍業火為之一滯。
右掌擎天聚雲氣,左手覆地凝金芒,納周天之氣為用,是修道至今所得領悟,融練一爐之至極應證。
「這……」
「眾人留神!」
精粹之氣匯於一身,魔界上空頓成碩大光球,一時無二的強烈壓迫阻絕干擾可能。到了此刻,六先知方覺不對,然而三先鋒外出執行任務,卻也唯有挺身擋關。
「……萍蹤。」
浩蕩一掌應聲推出,挾勢而落的霓虹光影,忽轉金銳晨曦之形,又聚晶瑩碧雪之態,七色光華一轉再轉,奧妙變化萬端,轟然而落。
耀目一瞬,傷害既成。岩漿翻湧如瀑倒掛城門,極目業火清之一空。一擊令得業火偃旗息鼓,極招余勁兀自破門而入,沿途摧枯拉朽直穿內部,觸之即傷,碰之即死,久久依是難消!
「三葉萍印?」
「這是……萍山練峨眉的掌法?!」
「這,妖聞、靈觀啊!」
「可惡!」
極威一掌天墜突襲,雖無法穿透魔城深處,與練峨眉親自出手更是差距甚大,但隔着這麼遠突破業火,震死兩位藏身六屍鬼木牆的魔界先知,怎麼都超出了聞人然的預估。
連環驚爆聲中,又聞魔界先知暴怒急喝傳出,聞人然卻是一臉窘然:無論怎麼看都玩大了。萍山一脈的輸出,就是這麼恐怖嗎?
「阿爹,沒勁……」
一擊功成,話未說完,弱軀脫力從空落懷昏睡,聞人然慌忙把女兒抱穩。
魔界業火剩了點火苗,聞人然估摸着一時半會兒再生不了,而四雅雜詩郎三人也很快將來善後。有些擔憂秀心身體的聞人然,顧不得旁人在場轉過頭就道。
「任先生你真是好人,多謝領路。」
見着聞人然真心實意地說完,轉身就去替佛劍分說穩住傷勢。不繫舟·任沉浮的腦內,此刻卻只剩下兩個名詞。
「沒勁……好人……」
—————————————————————————————————————————————————
對於皮鼓師而言,這段時日的心情很不爽快。不僅要時常面對來哭訴的琴絕弦。骨簫范淒涼更是令他煩不勝煩。
但……被赦生童子趕出瀚海密林,還是超出了皮鼓師的設想。
身為情天之主的范淒涼,在外耳目眾多。失了瀚海地利,皮鼓師亦不會單槍匹馬送死,思考着還是去了赤城投靠。
「太傅認為皮鼓師其人可信否?」
「十道滅元陣對王朝防衛大有助益,值此內憂外患之際,正是北嵎一大助力。」
右手負於皇袍之後,北辰元凰搖頭卻道:「非也。朕要問得是,是否納其為己用?」
「嗯……皮鼓師無意朝堂,皇上念想恐成一空。」
對玄音深有了解的玉階飛,從不認為他們會屈身廟堂。但知曉北辰元凰的個性不會輕易放棄,玉階飛還是沉下心一字一句地解釋道:「皇上,十道滅元陣是吾等所必須。但對皮鼓師而言,北嵎卻並非唯一的選擇。若是他偏向與他人合作,擁有蒼龍弓的北辰胤實際條件更為有利。」
「太傅的意思,朕明白了。」
本打算拖延不出手,北辰元凰耳聞北辰胤之名,總算息了此心,思索道:「聽皮鼓師所言,異度魔界有意佔據瀚海叢林。而皮鼓師其人通曉瀚海地形,素還真、談無欲無法不顧。若是助他取下范淒涼,亦可加深中原與北嵎的聯繫。但棘手者……」
「出手金銀鄧九五。」
…………………………………………………………
果不出所料,得知了皮鼓師的消息,范淒涼找上了鄧王爺。但鄧九五卻對捲入此恩怨,並無太大興趣。
比起聖蹤的虛飾,鄧九五要直接了當的多。如果僅是保骨簫一條性命或可考慮,但無視紅葉夫人的安危,拿手下的命去替范淒涼扯舊情債,是在開什麼玩笑?
再則夜重生剛答應一起去圍殺素還真,鄧九五對曾經的老相好,卻也只能深表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