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慌裏慌張往回跑,而等他們回到中軍帳前,白馬義從卻早已經接管了中軍大帳,代表了至高無上權威的節杖更是立在了帳前,公孫珣本人更是端坐在了帳中。
這些人來不及多想,便忽然又聽到帳旁鼓聲作響,儼然是點將之鼓,卻又更慌忙往帳中集合——不怪這些人如此不堪,實在是公孫珣當日有過一次『劣跡』,所謂昔日河內出征前找茬殺人殺馬!
想當初,這位還只是個中郎將,一名北軍司馬與監軍的坐騎被他一股腦的給殺了立威,而如今其人為衛將軍,洛中又如此混亂,天曉得會不會有所清洗?
而有意思的是,當公孫珣看到這些人以後,卻不免失笑。
原來,軍務太急,更兼公孫珣與何進有言在先,北軍全軍必須全都予他出征,故此,此番北軍之中頗有不少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什麼意思?
要知道,漢代官場制度,禁軍中的高級軍職是有清貴意味的,很多時候都是公卿子弟甚至公卿本人擔任,乃是鍍金升遷的必由之處……不過自從黃巾亂起後,中樞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北軍這裏用來鍍金的職位到底是少了一些的,還是留用了不少真正武職的。
比如屯騎校尉徐榮、射聲校尉呂布,這兩個人也是公孫珣索要北軍的一個重要原因。但另一邊,因為太急,很多鍍金的高門子弟與閹宦子弟居然也在此處,然後稀里糊塗跟着北軍被大將軍何進攆到了函谷關。
別的不說,這其中有一位騎都尉,名曰鮑信,以副將身份跟了過來;又有一位北軍中候,名曰劉表……鮑信倒也罷了,他來做副將像模像樣,但劉表做這個北軍中候就有些讓人如鯁在喉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北軍中候雖然只是秩六百石的曲軍侯一層,卻是北軍中的監軍,是有權監理整個北軍五營的!
又是漢代制度中典型的以卑臨尊。
而何進將此人送來,實在不知道是好心還是壞意了……畢竟,以劉表的聲望和政治能量為監軍,怕是公孫珣也不好受的。
當然了,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用,反正都要重新清洗與佈置的。
「軍中現有員一萬三千餘。」三通鼓後,點卯完畢,公孫珣便自顧自的安排了下去。「可見大將軍確實盡力了,但其中頗有老弱……北軍中候劉景升何在?」
「屬下在此。」劉表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倉促間從清貴之身淪為帳下聽令之人而有所恣容,起身執禮時依舊是雲淡風輕不以為意,唯獨其人身高八尺,彎下腰來也比普通人要高。「請將軍吩咐。」
「你的才能不在此處,軍律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明日起為我副將,兼管糧草、民夫等後勤事,今日軍議後,即刻將營中老弱淘汰,分到後營做護衛,只留一萬戰兵……兵在精不在眾,那些老的老小的小,留在正兵里反而會失了軍中銳氣。」公孫珣頭也不抬,徑直吩咐道。「明日便要西行,今日務必速速去做。」
劉表面色如常,居然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當即便接下軍令。
實際上,公孫珣眼見着自己上來擼了劉表的監軍職責,軍中上下卻無一人質疑……便已經放下心來了,看來多年的聲望與戰績終究不是白饒的。
「屯騎校尉……徐伯進!」公孫珣繼續吩咐道。「你除了本部外,兼領河東騎士。」
「喏!」徐榮也當即出列,而且一臉的理所當然。
「奉先!」公孫珣復又點了一人之字。
「屬下在!」呂布激動之下,居然嗓音微顫。「請衛將軍下令!」
「你兼領河南騎士!」
「謝過將軍,必不服將軍所託!」呂布自然大喜。
「河內騎士我自領……義公,你為我將軍府司馬,兼主騎之職,此番要辛苦一些。」
韓當從身後轉到堂上,也是躬身行禮稱是。
「軍司馬賈文和。」公孫珣復又點了一人名字。
「屬下在此。」賈詡當即正色出列。
「昔日閻忠閻叔德在長社曾備言你的才能,故此,我此番將你專門舉調過來,也是準備要有所倚仗的……」公孫珣到底是多說了幾句話。「你可居我中軍,與我兩位從事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