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這就有人如此迫不及待的搞事情,那必然就不是蠢,而是壞了!這裏面一定是有勾結和預謀的,就是要把原本孤家寡人的曹節和其餘新晉宮中貴人連成一體。
甚至可以想像,這個壞人一帶頭,馬上還會有一大群蠢人立即熱血上涌的跟上……而更可悲的是,公孫珣也好,對此心知肚明的橋玄、楊賜也罷,卻根本沒法阻止,說不定還有可能被裹挾!
不然呢?難道你要站出來說,曹節是壞人,可張讓、趙忠是好人?!
「就是這事,文琪兄好自為之。」王朗也是不由嘆氣。
話說,在尚書台這種地方待上一年半載,便是一朵白蓮花也變成黑蓮花了,何況是這麼聰明的小伙子呢?
「我曉得了。」公孫珣嘆氣之餘也只能如此說了。「回去轉告橋公,就說我會小心的。」
就這樣,王朗告辭回去,公孫珣便重新進入堂中與中常侍袁赦相對。
「袁常侍。」甫一回來,公孫珣便懶得跟對方廢話了,只見他背手來到上位處坐下,直接變了臉色。「如今局面,只有一言與你,不要回府了,現在就白身出城,歸鄉養老去吧!」
袁赦當即為之一滯,但只是看了一眼袁隗,就馬上鼓起勇氣喏喏反問:「敢問公孫郎中,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然也!」公孫珣坦然道。「曹節昨日孤身逃入北宮,我們實際上已經拿他沒有辦法了。然後今日復有人彈劾曹節、張讓、趙忠等諸多常侍沆瀣一氣,儼然是要把水攪渾,讓我們陷入進退不能之地……」
「既然如此。」袁赦眼神不由微微發亮。「老朽我……」
「既然如此。」公孫珣忽然拉下臉來。「就愈發不能對你這個漏網之魚行寬宥之舉了!我是看在你身旁同宗袁公的面上方才給你兩分臉色,許你回鄉的。可若你再不知趣,我今日就只好先把你打死在這堂上,然後再把你掛到城門前與王甫為伴了!你可知道,昔日張狂一時的王甫已經生蛆了嗎?」
袁赦張目結舌,喏喏不知所言;袁隗也是目瞪口呆,驚愕無語;便是袁術,此時也不禁再度細細打量起了口出狂言的公孫珣,然後暗嘆自己父親所言不虛……當然了,回到眼前,若是別人這麼扯淡,這堂上三個姓袁的估計也就當個笑話聽了,但是眼前這人,怕是真能說到做到,因為王甫、段熲、陳玖確實都是前車之鑑!
換言之,人家公孫珣都這麼說了,你若是不信,恐怕也就真要生蛆了!
等了半響,眼看着堂上一時無言,公孫珣更加不耐煩了,便愈發作色:「袁常侍,如今局面但有允或不允罷了,你莫以為你真能在這裏拖延下去。須知道,局面越是艱難,我越是要行雷霆之舉,以正視聽,以定人心!誅宦、誅宦,莫非你以為自己姓袁,便不是個宦官了嗎?!我能留你一條性命,你還想如何?!」
袁赦扭頭看了身旁一言不發的袁隗,然後拱手求饒:「老奴並沒有什麼僥倖之意,只是希望公孫中郎看在我是汝南袁氏一宗的面上,許我歸宅帶些財貨再歸鄉,也好置些田宅養老……」
公孫珣不由冷笑看向了袁術:「公路兄,你們袁氏難道沒錢供養族中孤寡嗎?」
袁術聞言只是低頭一笑:「瞧文琪說的,若是不認倒也罷了,既然已經抬進門中,總不會缺這位長輩衣食,你說是不是?」
袁赦聽得此言不由心中大驚,然後便覺得天旋地轉,跌坐在了地上!
話說,人家袁常侍也是從梁冀時代便開始廝混的宦官大佬,哪裏聽不出袁術如此言語中的含義?且不說和昔日袁逢相比態度相差多少,只聽這個意思,儼然就是覺得他已經失勢,所以視他為冗餘廢物!
而若如此,真要是回了汝南老家而手中卻又無財貨,那豈不是真的要孤苦無依?可轉念一想,當着這個真敢立馬殺人的白馬中郎的面,如果袁氏不給自己撐腰,那自己又何談能留下什麼財貨呢?
所以,思前想後,眼前的局面居然是半個死局!
可恨那曹節,就不能晚一日再逃入北宮?這樣自己說不定就能全身而退了!
總之,這袁赦坐在地上是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傷心,再加上思及自己積攢了大半輩子的財貨中,最後,他居然坐在堂上大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