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當然不能睡地板,誰知道夏朝宗晚上會不會來個突擊檢查,到時候也不好解釋啊。
夏詩琪低着小臉,繼續看書了,只是輕輕的說了句,「洗漱去。」
夏新敏銳的發現她表面平靜,實則晶瑩的小耳根子都紅的通透,心中應該也是害羞了。
浴室里掛着兩條毛巾,一條粉紅色的帶點濕氣,自然是夏詩琪用過的,夏新就隨手抓過夏詩琪為他準備的藍色那條,胡亂的擦了下。
腦子裏一會在想着,要怎麼說服夏朝宗,一會兒又在想着晚上該怎麼睡覺,忽然又會想起憶莎的事,正如他一貫亂七八糟的想法。
等到夏新洗漱完走出浴室的時候,發現臥室的燈已經關了。
只有微涼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照了進來,在床邊的地面上灑下如霜般的斑駁光影。
從落地窗外吹來的晚風,帶動着美麗的風鈴,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夏詩琪躺在面對陽台的一側,把被子拉的很高,一直遮住了半邊的臉頰跟嘴唇,柔和的月光傾灑在她如雪晶瑩滑嫩的小臉上,泛起一圈美麗的光澤,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視。
聽到夏新的腳步聲,夏詩琪就又帶着被子往外邊靠了靠,靠的很外面,計劃都要滾地上去了,……給夏新騰出了一大堆的床位。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夏新猶豫了下,發現也別無選擇,只能在旁邊里側靠衣櫃的位置躺下了,兩人背對背,蓋着同一條被子。
只是被子中間,兩人大概隔了將近半米,空出了一大堆,導這也致暖氣都跑出去了。
夏新找了個話題說道,「明天就要走了啊,你爸還是不肯答應啊。」
頓了頓,才聽到夏詩琪軟綿綿,輕飄飄的聲音響起,「還不是怪你。」
其間夾雜了幾分抱怨。
這不該怪我,應該怪你爸吧。
當然,這話,夏新也就只敢在心裏想想。
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夏詩琪輕聲罵了句,「禽獸!」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罵我?」夏新無奈喊冤。
「因為罵你不需要理由。」夏詩琪還有些憤憤不平的回答。
「……」
喂,這太過分了吧,已經不需要理由了嗎,我的人權呢?
「我冷。」夏詩琪突然說道。
夏詩琪天生怕冷,所以平時總是穿的暖暖的,甚至可以說是熱熱的,現在兩人中間空了一大截,暖氣都逃光了,會冷也是必然的。
夏新稍微往後邊夏詩琪的方向靠了靠讓被子蓋了下來。
夏詩琪馬上回了句,「不許碰到我,禽獸。」
「額……」
夏新只得在床上挪動着身子再次往裏側靠了靠。
「我冷。」
夏詩琪又小聲重複了句。
「我說,你到底是要我怎麼做,能不能給個准信啊。」
到底要怎麼保暖被子,又不碰到她?
「很簡單,你去死不就好了。」
「喂喂,這跟你冷不冷已經完全沒關係了吧。」
「有關係,」夏詩琪理所當然的回答,「你死掉,我就會暖和了,所以,去死吧,拜託你了。」
「這也不是說句拜託,就能做到的事吧。」
夏新發現,自己身邊就沒一個容易說話的女生。
「那,拜託,拜託,請去死吧。」
「說兩句也不行。」
夏新轉過了身,說道,「你也轉過來吧,這樣被子會低點,就不會撐起來讓暖氣跑掉了。」
夏詩琪沒說話,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輕的「哼」了聲,不太情願的轉過身,面向了夏新。
借着朦朧的月光,兩人還是對了個眼神。
夏詩琪刷子般黑亮整齊的睫毛顫了顫,那漆黑髮亮的美麗眼眸,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馬上就避開了視線,俏麗的小臉上浮上一抹嬌艷的紅雲,薄薄的唇瓣吐出柔軟粉嫩的低語。
「你的頭好礙眼,能不能把頭拿掉。」
雖然樣子,表情都很可愛,很溫暖,只可惜說的話,一如往常的嚴厲,殘酷。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