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均是坐在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幅我什麼都沒聽到的神情。
坐在一旁的秦涯卻是安穩泰山地坐在那兒,時不時地摸摸右手大拇指的翡翠扳指,眼睛微微眯起,秦長龍卻是站在他的身後,筆筆直直的。
「郭縣令,您看現在這事情怎麼處理?如果按現在的形勢走下去,恐怕馬大人那邊也守不住太長時間吧?」
看了一眼說話之人,對方不過是澤縣本地的一個小官小吏,平日裏面就膽小怕事,一向跟在自己的身後,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挺厲害,真到了這種危急時刻,卻是第一個冒出來,看樣子是打退堂鼓了。
「怎麼?你是想着跟隨咱們馬大人一起去那城牆上守衛嗎?」
小吏一聽,如何聽不出郭景陽話語中的陰陽怪氣,額頭上冷汗驟生,惶惶恐恐地跪倒在郭景陽的面前,大聲呼喊着自己該死,請求饒恕自己。
「哼!丟人現眼的東西,滾下去!」
「是,是!謝縣令寬容大恩。」
「你們都下去!本縣令要與秦家主好好商量這件事情,到時候自會派人通知你們結果!」
「是!」
「那就勞煩郭縣令與秦家主了。」
郭景陽與秦家的關係那是眾所周知的,而這兩人的發展根本又都在澤縣,所以他們也不害怕兩人會在這裏面搗騰什麼么蛾子。
待到所有人都下去以後,郭景陽坐在秦涯的身邊,瞥了一眼站在秦涯身後的秦長龍,然後又收了回來,也不說話。
沉悶的氣氛最終還是被秦涯打破。
「呵呵,松賢賢侄啊,如今這局勢已然明了,大敵當前,過去的一些怨氣,現在再去計較有什麼用?」
郭景陽僅僅是名,而郭松賢是郭景陽的字,在私底下,年長者秦涯往往會稱呼其為松賢賢侄。
見着秦涯並沒有讓秦長龍下去的意思,郭景陽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索性也就不管了。
「那馬躍馬博昌不過就是一介武夫而已,之前本縣令讓與南城之利本就是網開一面,希望與其打好關係,可誰曾想,這武夫不領情罷了,非但如此,反倒最後翻臉不認人,哼!」
秦涯呵呵一笑,對於這件事情,他自然清楚,不過並不放在心上。
「松賢賢侄,如今這澤縣是咱們的大本營,城外的虎狼來歷雖然名義上是青龍山的馬賊,但是區區馬賊,如何能夠有能力攻下一座城池!長龍之前也出城探查過,攻城之方,除了那青龍山的嚴龍、嚴虎兩兄弟之外,還有一群黑甲兵卒,這些人才是藏在背後的暗手。」
秦家有自己的信息收集渠道,攻城一戰,並沒有影響秦家的信息搜查能力,反倒是在暗中的秦涯掌握的情報,比較郭景陽要更加豐富一些。
郭景陽對於黑甲兵卒也是第一次聽聞,如今聽聞秦涯解說,這才了解到事情的嚴重程度。
「秦老,你的意思是?」
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郭景陽也顧不得再在秦涯面前擺架子了,拿得起放得下,沉浸官場多年的秦涯早已經對這套運用得得心應手了。
目前的形勢,秦涯早已經與秦長龍進行過商量,今天來這裏,他心中也早已經有了定數。
「西城之事不容有失,一旦澤縣破城,以那暗中黑手的能耐,絕對能夠查出裏面的東西,到時候你我這麼些年的努力就全都付諸東流!」
「對!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根據軍中消息,江陵已然派遣援軍,此時應當在半路上了,只要援軍一到,到時候城外敵人自然土崩瓦解!」
郭景陽興奮地點點頭,仿佛勝利就在眼前一般。
郭景陽的表現,秦涯看在眼裏,心中卻是十分鄙視,不過嘴上的話卻是一點也不慢。
「以江陵與澤縣之間的距離,江陵派兵加上之間的路程,澤縣最少還需要支撐兩日的時間,這兩日,無論如何也不能出現城破的情況,所以,之前馬躍的要求,我們可以答應!」
郭景陽先是一怔,有些不明白,但是過了一會兒,他便知曉了秦涯所指。
「你的意思是,同意從各大家族中抽調人手補充城牆防衛?」
秦涯點點頭,說道:「對,西城的人手不能抽調出來,但是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