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王平二人帶兵到街亭,看了這的山口地勢。
街亭是個朝着北面,展開三公里山谷進口的一個進巴川的要道。
東進秦川,西通狄道,而入金城。
此前的天水關(秦州),就在街亭東南的,黃河幹流的下游一百五十公里。
這裏向北看去,一片山巒高坡,屬於西北高原的山林險峻之地。
再向北五百里就是石城和安定縣城,再往北就是長城了。
街亭的身後是崇山峻岭,還有黃河上游之水穿過險峻山峰群巒。
馬謖看了這裏的地勢險峻之所就笑了:「我說這丞相何故多心的?量此山僻險要之地,魏兵如何敢來?」
王平擔心的說:「我只想着魏兵不敢來才好,我們可就此五路總口下寨。卻令軍士伐附近山林古木修建為柵,當路紮營以圖久計。」
馬謖譏笑說:「當道紮營,這哪是下寨之法?此處側邊一山,四面皆不相連,且山上樹木極廣,此乃天賜之險地也,再說可就這些木料在山上屯軍。」
王平說:「馬參軍此話錯了。我們屯兵營與當道路之中,並且高築起城垣,兩邊連接險峻山嶽,即使賊兵來有十萬,也不能通過。如果棄此要路,屯兵於兩邊孤山之上,如果魏兵偷襲,四面圍定孤峰,你我將如何策應戰鬥?」
馬謖大笑道:「你不過是婦人之見!古兵法云:憑高視下,勢如劈竹。如果魏兵到來,我定教他片甲不留!」
王平搖着頭說:「我十幾年隨丞相經歷數十陣,每到之處,丞相盡心指教。今觀此側峰孤山,乃係一絕地也。若魏兵斷我軍取水之道,圍山放火而不攻,我軍將士不戰自亂了。」
馬謖是不高興了說:「這你就真不懂了。孫子云:置之死地而後生。若魏兵絕我汲水之道,蜀兵豈不死戰?何況居高臨下以一可當百也。吾素讀兵書,丞相諸事尚問於我,你今天是什麼情況,一再的和我爭執起來了?」
王平說:「如果參軍執意要在山上下寨,可分一支兵士與我,自於山西下一小寨,彼此為掎角之勢。如果魏兵來了,至少可以相護呼應。」
這馬謖並不同意。
忽然側後山中當地居民,成群結隊,飛奔而來,報說身後魏兵已到。此刻王平心裏氣憤,欲拜辭他而去找丞相。
馬謖也是心裏不高興的說:「既然你如今剛開始就不聽吾令,那好,我給你五千兵,自去一旁下寨。等吾破了魏兵,到丞相面前報功勞時,你分不得半點功勞!」
於是王平引兵離此山十里下寨,並且讓人立刻畫成圖本,星夜差人去稟丞相得知,去信具說馬謖自於山上下寨的事實。
司馬懿在宛城中居守,令次子司馬昭派人前去探查前路,並且交待說:若街亭有蜀兵守備,即應當按兵不前。
司馬昭奉令真的去探查了一遍,回來見司馬懿說:「街亭的確係有兵守把着。」
司馬懿也是嘆氣說:「諸葛亮真乃神人一般,我還真不如他也!」
心說我想佔領街亭,切斷蜀中糧道的作為,都被諸葛亮預先得知了,這還如何規劃戰局?
司馬昭一見父親如此沮喪,笑了說:「父親何故唉聲嘆氣的?我預料這街亭易取。」
司馬懿很不高興的反問他:「就憑你,能說如此大話?」
司馬昭說:「我派去的細作探馬看得很仔細,街亭要路,當道並無寨柵,軍皆屯於山上,故知可破也。」
司馬懿愣住了,想了想說:「如果這蜀兵駐紮在山上,這就是老天使我等成功了!」
於是更換衣服,帶着百餘騎親自潛入街亭去看。
這夜天晴月朗,司馬懿騎馬已經數日,帶人直至街亭山下,在其周圍暗中巡查了一遍,才回。
此刻馬謖在山上看到司馬懿的一隊人馬了,還站在山頭大笑着說:「想要命的話,就不來圍山!」
並且得意的傳令給屬下諸將:「倘司馬懿兵來,只見山頂上紅旗招動,大家四面衝下山去廝殺。」
他也不想想,山道會是馬路平地那樣寬,好衝殺而下的?
何況人一多,不前後擁擠,大量滾落才怪。
那已經不叫衝下山,叫連滾帶爬,平沙落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