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張意卿片刻之後便穩了心神,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盧少業不由得嗤笑道:「張員外莫不是以為有了福王在後頭撐腰便有恃無恐了吧,我奉勸你一句,福王陰狠毒辣,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而且福王眼下在朝野民間一向以閒良愛民聞名天下,若是此時突然傳出來一件對他名聲大為有損之事,你猜想福王會該如何?」
盧少業緩聲說罷,看向張意卿。
張意卿此時臉色蒼白,有些六神無主。
盧少業說的一丁點也不錯,福王是個十分有手段之人,先前張意卿追隨福王的理由便是覺得成大事者必定不能心慈手軟,對福王這種雷厲風行,不擇手段之人倒是十分欣賞。
但也正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之人,在面對抉擇之時,也會毫不惋惜,毫不顧忌任何情意的將該捨去的主動扔掉以保全自身。
而最該擔憂的便是盧少業所說的最後一句。
眼下算是事跡敗露,定有風聲會跑了出去,雖說這是事實,但在福王看來於他名聲可以說大大有損,到時候怕是不等皇帝追究他的罪責,怕是福王都會提前痛下了殺手,毀屍滅跡,堵住眾人悠悠之口。
到時候……
張意卿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但此時他心中更多的不是膽怯,而是不甘。
從當初被羅涇俞拉攏上開始謀劃此事時,已是過了多年的光陰,為了此事,為了往後能夠東山再起,雪當年的恥辱,他可以說拋棄了一切,到了這樣一個地方,小心仔細的哄着那個像鬼一樣的女人。
而這麼多年的心酸與付出,眼瞧着到了功成名就的時候,卻是出了這樣的事,讓所有的事情都功虧一簣,這讓張意卿覺得完全不能忍,覺得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盧少業毀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
張意卿下定了決心,抬起眼皮,一雙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看向盧少業。
既是如此,那便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瞧着張意卿這儼然一副狗急要跳牆的模樣,盧少業眼皮微微垂了一垂,一雙手不由得緊握成了拳頭藏在身後。
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似乎有了些許的知覺,但是卻仍舊覺得整個腦袋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眼皮更是酸楚的抬不起來。
雖然狀況並不算好,但僥倖的是,還活着。
沈香苗覺得這大概是悲哀之餘,眼下最慶幸的事情了。
在穩了穩情緒之後,沈香苗費盡全力的睜開了眼睛。
周圍光線十分昏暗,全憑牆壁上掛着的油燈散發着微弱的光線,所處的地方,十分狹小,能看得到的四周都是石頭質的牆壁和屋頂,就包括自己所躺着的地,似乎也是石頭砌成,四周不曾有窗戶,而且能聞到濃濃的土潮味,顯然此時她正在一個地下的密室之中。
密室簡陋,甚至在角落裏有些許的水漬,更是能時不時的聽到水滴落在石頭上的滴答滴答聲,但倒是綁架自己的人似乎十分好心,還準備了被褥,雖不算是全新,但也算是完整,也不曾散發了酸臭味。
綁了她卻並不曾殺她滅口,還給了被褥怕她凍着,雖說手腳都被綁縛,卻並不是用五花大綁,只是用了長長的鐵鏈捆縛手腳,這樣她倒是有一些活動的空間,甚至在最遠處的角落中,還有一個雖說破舊但還算完整的恭桶。
這般模樣,很顯然是打算讓她在這兒要呆上一段時日。
看起來,她對於綁匪來說應當是還有別的用處,也就是說,她在眼前倒是還無性命之憂。
沈香苗略略的放下心來,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嘗試着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待她完全坐定,卻聽到「吱吱呀呀」的,牆上的那道縫隙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一個洞口,一位瞧起來大約十七八歲的青衣姑娘走了進來,瞧見沈香苗正坐在那裏,咧嘴道:「醒了?」
沈香苗抬了抬眼皮,努力的向那青衣姑娘身後石門開啟的方向瞧去,希望能看到一些眉目,方便往後逃跑,可還不曾看清,那石門卻是「吱吱呀呀」的又重新關上。
沈香苗收回失望的目光,冷眼瞧了瞧那位青衣姑娘:「你是何人,為何將我關押此處?」
「
第505章 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