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可以說是處心積慮,令人不能小覷。
但這般苦心積慮,倒是也讓沈香苗發覺,她對於這些人來說此時應當是十分重要,所以才要保證她此時性命無憂。
既是這樣的話,那也就還有時間,也有機會找了機會逃脫。
不過眼下倒是要乖乖吃飯,一來讓對方放鬆警惕,再者,她此時的確是飢腸轆轆,急需要補充體力。
沈香苗不再吭聲,十分順從的端起了那碗米飯和菜來,小口小口的吃。
米飯蒸的可以說恰到好處,不軟不硬,入口十分綿軟,一碗燉菜,雖說滋味做的一般,但勝在葷素搭配得當,燉的火候適宜,各種菜都入了味,吃起來倒也算是順口。
加上沈香苗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此時已是餓的肚子咕咕叫,儘管因為平日裏細嚼慢咽的習慣,吃相併不差,卻將這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
吃飯期間,那青衣姑娘始終在一旁瞧着,直到沈香苗放下碗筷,也把壺中的水喝了個大半後,便將碗筷收拾起來放回到食盒裏頭,提着轉身就走。
沈香苗瞧着那石門緩緩開啟,忽的開口道:「這位姐姐,請留步?」
「你還有何事?」那青衣姑娘顯然有些不耐煩,語氣也十分不善。
沈香苗略頓了一頓,笑道:「我倒是無事,只是瞧着姐姐臉色不佳,有氣血兩虧之兆,便想問一問姐姐,是否平日裏蹲在地上時間長了,起來時偶爾眼前一黑?」
那青衣姑娘顯然十分震驚,不可置信的瞧着沈香苗:「你如何知道?難不成你是大夫?」
「大夫倒是談不上,我家堂弟跟着一位名醫學醫術,我時常去,耳濡目染的,倒是也算有些心得,方才看姐姐神色倦怠,唇色略泛白,便曉得姐姐應當是虧了氣血,不如平日裏多吃上一些滋補之物。」沈香苗笑道,眉梢微挑。
醫學她並不太懂,但她卻是知曉但凡尋常女子,十個裏頭有九個都是虧氣血,手腳泛涼,久蹲站立時雙目發黑等,這些都是十分常見的症狀。
方才她便是吃准這一點,想着藉此忽悠一番,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一通,以便讓她上鈎,順便套些近乎。
而那青衣姑娘聽了沈香苗的話後,略思付了一番,隨後揚了揚嘴角:「你該不會在這胡編亂造,矇騙我的吧。」
「這話說的,我矇騙你作甚?姐姐平日裏來月事時是不是總覺得小腹墜漲,伴有疼痛?到了冬日之時,又比尋常人略怕冷一些?」沈香苗急急的說道。
青衣姑娘略有所思的頓了頓,卻並未回應。
看樣子,是說中了。
沈香苗頓時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次也算是幸運,胡謅一番也能說中一二,便鼓足了勇氣接着說道:「這是典型的體寒之症,尋常人都覺得無礙,事實上女子體虛陰寒卻是壞處多多,輕則月事疼痛難忍,嫁人生子生女不生男,嚴重的話,怕是往後生不出孩子,或者生了孩子也極其容易夭折或者病弱。」
「瞧着姐姐年歲還不算大,眼下若是及時調理醫治,應當還是能醫治,避免往後的諸多事端啊。」
時下是以男為尊的古代,但凡嫁人生子,無論是夫家也好,娘家也罷,都希望女子能誕下男嬰,若說體寒之人不易生子,必定讓所有女子十分擔憂。
青衣姑娘聞言,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急急的問道:「那可有什麼法子?若是需問診抓藥,怕是不妥,聽說滋補之物都貴……」
「貴」字說了一半,卻又咽了回去,轉而說道:「都苦的很,壓根難以下咽,若是有什麼東西能既補身子又好吃便好了。」
沈香苗彎了彎眉眼,笑道:「姐姐莫怕,這人平日便是吃五穀雜糧,平日所吃的吃食裏頭便有不少的補身之物,滋味更是不差呢。不瞞姐姐說,我平日裏廚藝甚佳,對做吃食也十分有心得,鎮上的沈記滷味鋪子,孟記糕點鋪子,現如今的月滿樓的菜式,許多都是我在背後出的力呢!」
那青衣姑娘聞言,臉上頓時一喜。
月滿樓的菜式她是不曉得的,沈記滷味鋪子裏頭的東西她也不敢興趣,倒是孟記糕餅鋪子裏頭的那些糕點,因為她喜好甜食,從前也曾偷偷托人去買過,一直念念不忘,現下聽聞孟記那邊的糕點吃食都是出自沈香苗之手,頓時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