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自覺面子受損,加上現如今盧少業的仕途平步青雲的,也覺得這心裏頭一口惡氣咽不下去,便有了心思想着壓一壓這個年歲還輕的盧少業。
因此,這兩年以來,孔氏便處處想着找了盧少業的麻煩,更是想着通過給盧少爺尋親事的名頭想着拿捏盧少業,但次次都不如意,這心裏頭便越發的不爽快了。
這兩日便一直派人來要請盧少業過去說話,但話傳了過來之後便石沉大海,再沒有半分的反應。
孔氏知曉,這不是盧少業不將他放入眼中,便是底下那些刁奴擅作主張,根本就沒把這些話傳過來,所以她思來想去的,覺得無論是因為何種緣由,都必須她親自跑一趟才可以了。
因此她打聽了盧少業的行蹤,確定了盧少業自昨日起便沒有離府,便跑了來,想着和這盧少業好好的談一談了。
結果到了這裏之後,便受了阻攔,心裏頭氣不過,也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孔氏怒氣沖沖,友安不以為然。
孔氏是識得友安的,知道他是盧少業身邊的貼身小廝,見他都這般的態度,自然也就越發不悅:「怎的,你也是要來和老身我說業公子不在府中?」
這樣傲然的模樣,越發讓友安不滿了,連禮也不曾行,只淡淡的回應道:「我來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要緊,只是有人在這裏吆三喝四的,端的這架子八面威風的,讓我還以為是哪裏的正經老夫人來了呢,不曾想原來是你啊。」
從前友安還因為擔憂盧少業名聲受累,對這孔氏還保持着面上的客套,也時常勸阻盧少業要顧忌顏面,莫要讓孔氏在外頭生事,可這漸漸卻是發現孔氏得寸進尺,心也是越來越貪,加上盧少業打心眼裏的並不將孔氏放在眼中,這讓友安對這孔氏也不願意理會,更是有些鄙夷,加上方才孔氏那番的做派,這讓友安對孔氏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了。
孔氏見連友安都這般對她不客氣,而且話里話外的都在質疑她老夫人的身份,越發氣憤的杵了杵拐杖:「放肆!」
「放肆?那得看在哪裏了,這裏是正經的盧府,我又不曾說了什麼出格的話,若說起來,倒是有人在這裏撒野了呢。」友安冷冷的喝道。
「你……」孔氏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友安卻是微微側了側身子,道:「請吧,公子讓你過去說話。」
方才一番的刁難,此時卻說要請她過去,而且還是這般不冷不淡的,這分明了瞧不起人,故意讓她難堪的。
孔氏頓時覺得失了面子,心裏頭自然來了氣,甚至想着賭氣不往裏頭走,免得讓人覺得她沒有半分的臉面。
友安自是料到了這一層,呵呵冷笑:「若是不進來,那我便是將門關了。」
想進來怕是也再也進不來了!
這好容易能見了盧少業一次,孔氏也不想丟了這次的機會,索性決定不顧及臉面,咬了牙跟着友安往裏頭走了。
但也沒忘記給自己找些臉面,嘟囔道:「如若不是為了業公子着想,我斷然不會踏進這院子裏頭半步。」
友安聽了這樣的話,只呵呵笑了笑,低頭快步走路。
孔氏到底是上了歲數,走路自是跟不上友安,卻也因為不熟悉這裏的路,怕跟丟了,只能快步跟上,即便是有丫鬟扶着,卻也是走的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
到了盧少業書房那的時候,更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只想趕緊找了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可除了盧少業所坐的椅子以外,書房裏頭卻沒有任何的凳子,根本沒有地方坐。
先前因為屢受刁難,這進了門之後友安還是陰陽怪氣的,故意讓她受累走的這樣快,這會子更是刻意不讓她坐下來歇息,這讓孔氏所有的怒氣全都衝上了腦門:「長輩在這裏竟是連凳子也不讓人搬一個,平日裏沒人教你規矩不成?」
這話,在盧少業聽起來,十分的刺耳。
沒人教他規矩,是諷刺他早早死了爹娘,沒人教規矩?
盧少業抬眼,瞅了那孔氏一眼,十分不耐的抬手:「友安!」
「公子。」友安快步走了進來。
盧少業伸手指了指孔氏。
孔氏頓時喜上眉梢,果然她的威嚴還在,說上兩句的重話,這盧少業便不敢造次,乖乖的給她搬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