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花顏一看,十斤的大壇,這也太實在了。
她想說五斤的就行了,二斤她也不在意,意思意思就行,可是這舒乾元做得可真到位。
她酒量千杯不醉是因為有內功,再加之自小特殊體質,酒當水一樣的喝,但她懷疑舒乾元能行嗎?別喝壞了,因為這一樁事兒,要了他的命,那可就不好了。
畢竟如今是雲遲在西南收復人心之時,不能人家剛投誠,便被她罰酒喝死了。
於是,她即便有秋月的前言在先,在看到這麼大的一壇十斤的酒時,還是開了口,「舒大人投誠有功,剛剛不過是小事兒一樁,何必拿這麼大的罈子?你若是喝壞了,我可賠不起太子殿下的臣子。」
舒乾元本來剛接過大酒罈打開壇口,聞言一愣。
雲遲淡笑,接過話說,「太子妃說的沒錯,舒大人意思意思就行了,太子妃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待人心善,她說原諒你了,就是真的原諒你了。你可不能喝出了事兒,否則本宮也難辭其咎。」
這話一開口,舒乾元頓時感動不已,他酒量雖好,但這十斤的烈酒怕是勉強負重,之所以拿十斤的大罈子,不過是讓花顏看在他誠心請罪的份上,以後饒過他,如今既然花顏和雲遲同時開口,給面子地給了他台階下,他當然要接着。
於是,他連忙道謝,抱着大壇,飲了半壇。
雲遲淡淡笑着叫了一聲好,「舒大人好酒量!」
舒乾元放下半壇酒,抹抹嘴角,儘量不失儀地說,「臣慚愧,慚愧!」
雲遲看着他已經有了分醉,烈酒太烈,上勁兒極快,顯然他喝下肚後如今在強撐,未免他失態明日一早酒醒再賠罪一番,乾脆地開口說,「今日已晚,宴席就到這裏吧!本宮感念眾位大人誠心投誠,諸位放心,只要為社稷想,為萬民造福,多做利民利政之事,本宮定會厚待諸位。」
眾人面上齊齊一松,露出喜色,這一晚上,等的就是雲遲這句話。於是齊齊起身,表忠心,鏗鏘有力,「臣等定忠心輔佐太子殿下,誓死效忠,死而後已。」
雲遲微笑頷首,轉眸看向花顏,「可吃好了?」
花顏笑着起身,「吃好了!」
雲遲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再多言,拉着她出了宴席廳。
秋月、采青、小忠子等人連忙跟上。
梅舒毓因為養傷不能下床,自然沒來赴宴,安十七不喜歡宴席,更是沒來。
回到下榻之地,花顏淨面後,坐在鏡子前,解了釵環步搖,散了髮髻,調笑着說,「太子殿下的桃花挺旺嗎?以後陪在你身邊,我是不是要隨身帶一把剪刀?但凡遇到,剪個乾淨?」
雲遲低笑,從她身後伸手抱住她,菱花鏡里映出成雙的人影,面上都帶着笑意,他對着鏡子看了裏面的影像片刻,低頭吻花顏的脖頸,含笑說,「既然太子妃有此心剪桃花,那麼以後就辛苦你了。」
花顏用胳膊撞他腰,失笑,「你可真不客氣!」
雲遲攔腰將她抱起,走到大床上,俯身吻下,低喃說,「該不客氣時,就是要不客氣。」
花顏「唔」了一聲,伸手捶他,「你不累嗎?」
雲遲低聲說,「有點兒累,但還是想欺負欺負你。」
花顏瞪着她,「我累了。」
雲遲「唔」了一聲,「就片刻。」
花顏還想再說話,唇齒被雲遲密不透風地吻住,只能將話語吞回了肚子裏。
夜靜靜,風靜靜,明月照進浣紗格子窗,透過帷幔,灑下點點光影。
雲遲沒敢往深里欺負花顏,一是照顧她不太好的身體,二是怕引火,克制着欺負了片刻,便擁着花顏規矩地躺着閉上了眼睛,低啞溫柔地說,「好了,不鬧你了,睡吧!」
花顏「嗯」了一聲,嗓音低啞嬌媚。
雲遲嘴角溢出淺笑。
夜,靜謐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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