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更期待的盯着韓謙看。
李知誥早年就隨父執輩征戰江淮,自然知道身為統兵將領,有時候是可以稍稍放肆一些的,更何況龍雀軍的主將是三皇子楊元溥,在杜崇韜面前更可以放肆一些。
龍雀軍不聽從杜崇韜的命令,擅自行動,自然也要承擔因此產生的一切後果,但杜崇韜還敢對三皇子楊元溥軍法行事不成?
然而最關鍵的問題,還在於補給。
龍雀軍擅自北上,杜崇韜不能派人將三皇子楊元溥捉起來,但可以掐斷糧草供給,迫使他們退回來。
李知誥自然也想北上,但他得指望韓謙幫他解決糧草問題,特別是第一批已經進入漢水的兩千精銳,加上馬料,需要每個月供給三千石米糧豆料以及其他必需物資。
李知誥知道以左司目前所控制的船幫、船隊,應該能勉強保障這樣的物資供應強度。
看到李知誥的期待眼神,韓謙嚇了一跳,他吃飽了撐着,由左司承擔如此繁重的物資供給,錢糧花銷豈非也先要由左司墊支?
「我的意思,第一批北上的兵馬,都直接送進襄州城裏去等殿下過來。」韓謙說道。
「無糧則縱亂之?」李知誥遲疑的問道,他能猜到韓謙的用意是什麼,但他要權衡利弊。
第一批兩千精銳直接進入襄州城,杜崇韜不給糧草補給,他們就地征糧,擾亂的是杜崇韜的根基之地,但梁軍還沒有攻進來,西翼就鬧將帥失和,影響會比較惡劣。
而且杜崇韜身為大楚有數的名將,面對不聽命令的軍馬,也不可能真就完全束手無措,他們還要考慮杜崇韜可能會有的反應。
「前部先進襄州,等三皇子過來與杜崇韜交涉,過後就能立即安排西進丹江,至少不耽擱時間。要是此時在大洪山西麓駐軍,等三皇子過來交涉,即便杜崇韜同意龍雀軍北上,但龍雀軍重新拔營集結,到時候又沒有水師的戰船幫着運送,少說又要耽擱七八天時間。而耽擱這七八天時間裏,倘若梁國商陝諸州已經往武關增派兵馬,而杜崇韜那時也已經做出反應,在荊子口一線增派兵馬,安排相應級別的鎮將,那我們早初所擬的計劃就都會落空,」韓謙說道,「當然,你暫時還是留在這裏陪我,不要回襄州去跟杜崇韜交涉,省得杜崇韜發急,砍下你的腦袋,那我真是跟殿下,跟李侯爺都沒有辦法交待了。」
李知誥想想也是,他真要依韓謙的計策行事,杜崇韜他不可能直接問責三皇子,也不會拿下面的軍校怎麼樣,他卻不能輕易落到杜崇韜手裏,至少在三皇子過來之前,落到杜崇韜的手裏。
要不然的話,他極可能會死得極冤。
這時候下面人做了兩碗熱湯麵送過來,還鋪了厚厚一層冒紅油的碎羊肉丁以及不知名的碎香菜葉,香氣撲鼻。
李知誥頓時給勾得肚腸蠕動,看到他手下的十數扈衛也皆有安排,笑着跟韓謙說道:「你的日子過得挺美啊,這荒山野嶺的,你從哪裏搞來的羊肉?」
「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韓謙笑道,並不想太早將左右深山野嶺藏有大量逃戶的事情說出來,催促李知誥趕緊將羊肉湯麵吃下去再說事情。
將兩碗羊肉湯麵吃下肚,李知誥心滿意足的拍着肚皮,說道:「那我們就照你所說的辦!」當下便找來筆墨寫就兩封密信,用印後安排幾名扈衛以最快的速度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