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意思是,我們希望這回兵器的結算,用糧食來計。而且我們願意比去年的市價高出兩成來計算。」辛鯤忙上前,對着洪主簿一揖,輕輕的說道。
「你這老兒倒是機敏,現在要換糧了,回頭也不怕人去你家吃大戶。」洪主簿心念一動,捻須笑道。
「其實是辛家村沒有存糧,對了,洪大人,有糜子種嗎?今年辛家村也誤了農時,想到五月時趕種一季糜子。」
「可是咱們這兒……」洪主簿一怔,正想說,這兒的人不喜歡吃糜子也沒種過,可是他剛回過一句重要的話,『五月時趕種』,他撫須一笑,點點頭,「糜子種子倒不很艱難,若是用糜子種來做替代工錢,本官倒是能跟太爺說說。」
「謝洪大人。」辛鯤故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樣,爺爺就不用帶着小人去逃荒了。」
辛鯤覺得這位有點像自己的導師,除了心狠手辣之外,他是個謹慎的人,所以她提了一個對縣衙來說,有利無害的建議。
對縣衙來說,他們是工匠村,他們有手藝,有手藝的人,比起那些靠着種地為生的農民來說,他們是不需要救濟的。
所以她不但提出買糧,還略帶了一絲要挾,若買不到糧食,他們全村能打鐵的人,只能去逃荒了。他們都是匠人,找工作是很容易的。但是,兵部的簽子,他們就不能再接了。
洪主簿輕撫了一下自己那幾根山羊須,面上卻也看不出什麼來。
辛爺就一直笑眯眯的坐在邊上,看着自己的孫女,一臉的驕傲。
「辛老,真是後生可畏,您正該好好的栽培。」洪主簿笑了一下,側頭看了辛鯤一眼,又回頭看向了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