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都在威脅寡人。
之前是羌國,現在又是天西行省都督府。
那一天蘇劍亭明明是真的帶領西域高手攻打玄武伯爵府,但天西行省中都督依舊願意為他作證,說讓當日在天西城。
這證明了什麼?
這位天西行省中都督已經被拖下水了。
整個天西行省的官員,都爛掉一大片了。
天西行省太複雜,作為對抗楚國的最前線,它的面積雖然小,但卻駐紮了越國近半的大軍。
鎮西大都督府只管軍政,天西行省中都督府管民政。
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在,使得這裏的官場形態尤其複雜。
聽到蘇難的話後,國君淡淡道:「是嗎?」
蘇難顫抖拜下道:「所謂攻打玄武伯爵府之事,確實子虛烏有。但犬子確實做過許多荒唐事,也不成器。子不教父子過,這一點老臣也有錯,請陛下降罪。」
國君笑道:「都不知道是什麼罪,降什麼罪?」
蘇難叩首道:「總之有罪便是了。」
國君面孔又猛地一陣抽搐。
這個老賊,今天晚上竟如此強硬嗎?
態度無比謙恭,卻口口聲聲頂撞?
什麼叫總之有罪便是了?
你的意思是寡人莫須有了?
你的意思是我寧元憲無中生有,只要看你蘇氏不順眼,就隨口說有罪了?
寧元憲閉上眼睛,隱藏起目中殺機。
他真的很想直接下令,將蘇難拿下,斬下狗頭。
但是他不能。
他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若是真的能直接拿下蘇難,新政就不會拿金卓開刀了。
很多人都覺得蘇難就是國君的走狗,不管陛下說什麼他都支持,正是這種柔順的態度,國君的新政才放過他?
怎麼可能?若新政能夠拿下蘇難,那才是真正巨大的勝利。
蘇氏家族,老牌貴族第一人。
若能夠拿下,那接下來的新政絕對勢如破竹。
就是拿不下來。
對比之下,金卓就讓人充滿好感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國君你要用新政奪我基業,那就是不行,我就要反抗到底。
可一旦我家平安了,我就再無二心。
吳王派人來勾搭,真是要冊封公爵,我金卓二話不說將吳國使臣殺了。
而眼前這位蘇難綿里藏針,口蜜腹劍,笑裏藏刀。
寡人在位的時候一定要拿下這個老賊,拿下蘇氏家族,否則將來這蘇氏必反。
說不定楚越兩國開戰之時,就是蘇氏造反之日。
甚至不僅要拿下蘇氏,還有種氏,甚至卞氏。
所有的兵權只能掌握在國君手中。
只不過寧元憲希望,用一種相對平緩的態度拿下種氏和卞氏。
尤其是卞逍,對他有大恩,而且從未要挾過他寧元憲。
種氏還派了一個人進國都擔任樞密院副使,而卞逍就只有一個女兒做他的卞妃。
不僅如此,艷州特殊,所有民政卞逍也幾乎不插手,完全交給國君派去的文官。
所以在寧元憲心中,卞逍的分量非常重,甚至有點把他視為知己好友。
國君如此刻薄寡恩,為何還能牢牢掌握大權。
因為他有三根擎天柱。卞逍,祝氏,閻厄加薛氏。種氏也算,但是已經有些跋扈了。
「哈哈哈」寧元憲大笑道:「蘇翁嚴重了,嚴重了。」
「好了,起來吧!」
寧元憲再一次主動上前攙扶蘇難。
蘇難艱難地起身,然片刻後又跪了下去。
「陛下,這次張翀差點死在大理寺監牢之中,大理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老臣覺得要有所責罰。」
國君寧元憲一愕。
你蘇難是樞密院的,大理寺仿佛不該歸你管轄。
你又想伸手?
之前你時時刻刻以退為進,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