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他在奉天城中,可還有房產;其二,他除了正室夫人,可還有妻妾?」
「有啊。」尚恪對於我這兩個問題有些不明覺厲,「徐老闆在奉天府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豪,宅院沒有十來處也有七八處。至於妻妾麼,按每處宅院安置一個計,你便可想而知。」
一堆房子加一堆老婆,果然是典型的暴發戶。我點點頭,「正如我所料。」
「小月在這個徐老闆身上,看出了問題?」
我便與他們分析一番:「咱們今日去看船塢,在前院並未看出什麼,除了那間倉庫燒得巧妙,這個稍後再說。」我抬頭望一眼尚恪,「恰巧尚大哥被曹小姐拖……呃,請進了後院,我們得以跟進去看了看,讓我覺得,他這後院,大有門道!」
我說着,以指尖蘸茶水,在案几上大致畫了個船塢後院的佈局圖,「後院西面是徐老闆的內宅,東面是夥計的宿舍,而北面,偌大一片是座精巧的花園。我當時問過夥計,說這花園是因徐夫人喜歡才修建的,那麼問題來了……」
我轉向尚恪問道:「尚大哥可清楚,徐夫人是否常年居住在船塢後院?」
「應該不會吧,」尚恪撓頭想了想,「徐家在奉天城中還有座祖宅,徐老闆父母雙親尚在,徐夫人作為長媳,理應在公婆身邊侍奉才是。」
我用指尖敲了敲桌案:「也就是說,徐夫人並非時常居住在船塢後院,這是其一;其二麼,據尚大哥方才所說,徐老闆妻妾成群,說明他與徐夫人,着實算不上什麼伉儷情深。」
尚恪不明覺厲狀:「所以呢?」
「所以,船塢後院這座花園,根本不是徐老闆為其夫人所建!他若有心為夫人修座園子,大可修在徐家祖宅,抑或他在奉天城中的任何一處房產之中,而不是修在地處城郊、環境極差的船塢後院裏!
我們姑且算他有錢任性,非要在船塢後院為夫人修座園子,他也應該修在自己的內宅裏面,而不是像這樣修在內宅與夥計宿舍之間的公共區域。如此,他的夫人家眷想要去花園裏賞個花,就有可能與船塢的夥計不期而遇。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這場面多尷尬,可想而知。」
聽我分析了這許多,尚恪依舊一臉懵的呆萌表情:「……所以呢?」
一旁的箕水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是如何混入我們這個高智商團隊的?」
尚恪尷尬道:「我只是不明白,他這座園子修得合理不合理,與我們的案子有何關聯?」
「正因為他這園子修得萬般不合理,」箕水豹無奈提點他師弟,「便足以說明,這座花園只是個幌子,其中必然暗藏玄機。
聯繫之前我們的分析,倭國武士在徐家船塢停靠修船期間,曾與船塢夥計大打出手還蓄意縱火,這些皆是倭國人與徐老闆事先串通好,為了掩人耳目,其真正目的,是趁亂將船上的東西轉移出去!」
「哦!」尚恪驚詫地瞪圓了雙眼,短暫思索後,智商終於上線,「也是啊,倭國人船上的東西,到奉天之前還在,到了金陵城卻消失了,期間便只有在船塢時,是個最好的轉移時機!」
「沒錯。」我向他投去一個讚許眼神,「但船上的木箱子足有百十餘,貿然轉移必然引人注意,最好的法子便是通過密道。當時船塢前院混亂一片,吸引了大多數人前來,便無人注意後院。因此足以推斷,轉移箱子的密道在後院之中。」
我用指尖敲敲桌案上的示意圖:「十有,便在這座十分不合理的花園某處!」
我一番推論做完,尚恪看向我的眼神,只能用「膜拜得五體投地」來形容。
「只是,事關身家性命,徐老闆必然將這條密道掩藏得極妥帖,我們要如何才能探知密道的位置呢?」
豹子的問題一拋出,我眼神立時黯了黯:「這個麼……容我再想法子。」
是夜,尚恪將箕水豹與我安排在奉天府的官驛。
我被刺探船塢密道的法子所困擾,想了半晌亦沒想出個可行之道,索性披了斗篷在官驛庭院中踱步。
「所謂欲速則不達,今日想不出,何不明日再想?」身旁忽然冒出箕水豹的聲音。
「左右睡不着,便出來走走。」
他轉頭意味深長地望了望我:「上次見面,只知道小月是個重